有时候,我憎恶到恨不得杀了我自己。”
凤歌怔了怔,不再说话。
裴璃在她的眼前,摊开十指“你知道,我这双手,沾了多少人的血么?”
接着又自问自答“不,你肯定不知道,因为连我自己都记不清了。我一直在杀人,用各种不同的方法杀人,下毒,切腹,挖心……”
凤歌听着他细数那些残忍的杀人方式,不寒而栗。
“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的使命,就是杀人工具。不然,恐怕我早就已经不在这个世上。”裴璃的笑容中,渗着丝凄凉,但随即眼神又变得狠厉“只是他没想到,他磨利的刀,最终杀了他自己。”
凤歌在这一刻,说不清对眼前的人,究竟是恨,还是同情。
他们都是生下来便注定无法摆脱宿命的人,哪怕知道那条路,会让自己失了本心,仍然必须去走,无法回头。
“好了,我们共同的敌人死了,应该庆祝。”裴璃将自己强行从刚才的情绪中拉回来,又开始微笑。
“怎么庆祝?”凤歌不动声色地问。
裴璃未答,可下一刻,却覆上了她的唇。
凤歌愣住,随即拼命反抗,却被他将双手反锁到背后。
“在春月楼,你不是很温柔么?”他咬着她的下唇。
“那是被迫。”凤歌屈辱地别开脸去。
“好一个被迫。”裴璃将她抱起,走向床铺。
“裴璃你如果这么做了,我会恨你。”凤歌拼命往里缩。
“我不怕被人恨。”裴璃扯扯唇角,优雅地上了床,对她伸出手“到我怀里来。”
“休想。”凤歌恨声道。
裴璃眸光一转“若是我说,你听我的话,我便放你出去呢?”
凤歌心里一震,不敢相信地望着他。
他倚在床头,悠然等待着她的答案。
“你怎么可能放我出去。”凤歌随即回过神来,冷哼。
“若是你心甘情愿做我的女人,便能。”裴璃挑眉“我将来,也需要帮手。”
“帮你夺取我自己的江山?”凤歌嗤笑。
“那江山,本就不该是你的。”裴璃的眼中,划过冷芒,再次对她伸出手“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要么做我的女人,要么在这地宫里终老。”
凤歌的眼中,瞬间闪过千百种情绪,最后闭上眼,低哑地说“来吧。”
“不愧是当过女王的人,果然明智果断。”裴璃笑笑,将她拉入怀中。
她的身躯僵硬如石,却没有反抗。
她必须活着走出这地宫,那样才有机会,拿回她的一切,杀尽负她之人。
而那日之后的大骊王朝,局势一片混乱。
裴濯死了,女王的玉佩又重新出现,似乎昭示她还活着,宝座不可能顺畅地直接传到任何人手上。
大臣们开始重新划分派别,争权夺利。
最终为求得利益均衡,挑出了六位权臣,组成议事内阁。朝中大事,一律集体裁定。
裴璃裴凯哥,一个掌管朝中事务,一个手握边关兵权,自然在这六位之中。
裴家既有两人入阁,依旧权倾朝野。
不过他们兄弟之间,也隔阂更深。
裴凯哥深知祭典当日发生的诡异事件,一定跟裴璃有关,却又抓不到任何证据。
他甚至开始怀疑,凤歌是不是也在裴璃手上,但裴璃心细如发,根本不可能留下半点可追踪的蛛丝马迹。
他们就这样相互防备,却又联手对外,维持着裴家的利益和权威。
裴璃则是抓紧一切可能的时间,去地宫,与凤歌欢爱。
他不仅要她成为自己的女人,还要她怀上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