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已经够狠了,这样就足够了吧?”
元钺回头决然地瞪着他,忽然看到门口端着烫伤药和金创药的文嫣,拿起被十三丢在地上的鞭子,指着文嫣“你来?”
文嫣双手一颤,差点把药打掉,看到元钺背上已有的鞭痕也被吓到了。
“殿下……”
元钺苦笑着拿着鞭子,额头上满是汗珠,道“文嫣,拜托了!”
陈十三如释重负,赶紧附和道“文嫣姑娘,你力气小,你来!”
文嫣此时明白了元钺心思,她把手里的药往十三手里一塞,接过鞭子,咬咬牙,扬手“啪!”一声抽在元钺身上。
又是一条严红的印子,连衣服都破了,元钺居然只是低低地闷哼一身,十三上前给他拭汗,元钺道“再来!”
文嫣看着从破掉的衣缝里瞧见那已经开了花的血肉,也有些下不去手了。元钺用手撑着地,回过头来,眼里噙着泪花,颤抖着道“文嫣,拜托了!快点结束吧!”
文嫣见状差点也快哭了,点点头,问十三“一共,要多少下?”
陈十三道“十下!”
元钺摇摇头,道“二……二十!”
“殿下!”
院子里几乎所有的下人一下都跪下了,只有文嫣点了点头,撇过脸去,咬着牙,扬手一下一下接一下地抽着元钺,二十下抽完,元钺已经满身是血地昏了过去。
文嫣打完,丢下鞭子,也不敢看元钺的样子,跑回自己的房间,躲在被子里哭,手还发着抖,耳侧似乎还有那鞭子打在他身上带血的湿哒哒的声响。可就算那么痛了,他竟然也还只是低低地闷哼而已,如此娇贵的天家皇子,到底是如何才能这么般能忍啊!
吴玄给元钺施了几针,将他弄醒,外面李长生已经准备好了进宫的马车。
元钺自宫门下车,跪着爬进宫去,一直跪行到大殿之下,涕泪俱下地大喊“儿臣,元钺,愿替母受过!儿臣,元钺,愿替母受过!”
殿内的文物大臣一阵骚动,此时严贵妃已经被绑到内务司,查都没查,武帝直接下令杖毙,只是何公公给内务司塞了银子,一直让他们拖到元钺进宫还没行刑。
严贵妃在内务司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崔老贼明明是南梁的奸细!他污蔑本宫!他要害本宫!本宫要见陛下!带我去见陛下!”
可这些都没有用,武帝根本就没有要听她辩解的意思。
朝堂上,大太监李德喜看到元钺裸着上身浑身是血的样子也被吓到了,赶紧跑进去,朝武帝禀报。
“钺儿来了?让他进来!”武帝态度倒不似对严贵妃那般无情。
李公公为难地道“陛下,恐怕……”
武帝皱眉“怎么?”
李公公赶忙跪下,道“陛下还是亲自出去看看吧!”
武帝领着大臣走出大殿,就见元钺披头散发,浑身是血地跪在殿前,一边哭一边还在拼命磕头,道“儿臣元钺,愿替母受过!”
他额头也破了,膝盖也破了……武帝一瞧,下意识地别过头去,不想看到这血腥的场面。
元钺看到武帝终于出来,好像力气都被喊光了似的,哭着道“儿臣,参见父皇。”
说完就晕了过去。
武帝大惊失色,顺手给了身边还在发愣的侍卫一个耳光,吼道“还不去叫太医!”
元钺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武帝的寝宫里,武帝就床边,床下跪了一片内监宫女和太医。
见儿子醒了,武帝立刻关切地过来按住还想下床行礼的元钺,道“钺儿!不必了!”
元钺看到武帝,眼圈一红,眼泪瞬间又如雨下,道“父皇!难道父皇真的相信母妃会有能力指使崔太傅陷害太子么!”
武帝本来关切的目光瞬间又冷了下来,道“没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