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担忧疤痕,想着宫墨寒不介意,已经是万幸,却未曾想,他是视作勋章一般的荣耀。
顾晚此刻还有什么需要纠结的呢?
虽然顾晚极力克制,宫墨寒也敏锐的察觉到了她声音里的不同寻常。
宫墨寒蹲下来,轻柔的为顾晚擦去眼角的泪水,“顾晚,你再哭,我会生气的。”
顾晚在听到宫墨寒如同和孩子一般的话后,情不自禁的想起,上一次别人跟他这么说话的时候,还是母亲在世的时候。
她的心里又是高兴,又是心酸的,眼泪顿时无法克制住,汹涌而出。
宫墨寒看到顾晚终于没有在她面前压抑自己,放飞自我,尽情哭泣,并没有曾经心里有过的那一种征服感。
反而是觉得无可奈何,宫墨寒手足无措的拍了拍顾晚的肩膀,一下一下,轻轻的,满满的。
渐渐的,夜色更深,顾晚也终于哭累了,在月光的照耀下,趴在枕头上,脸上泪痕犹在,头有些凌乱,酣睡的如同一个婴孩儿一般。
她的手里仍然没有放开宫墨寒的手,紧紧的握着,就想在水里将要溺亡的人,抓住眼前趟过去的浮木。
宫墨寒试探着动了几下,谁知道,他每动一分,顾晚的手就不自觉的抓紧一分。
看来真的是依赖上了,宫墨寒的眉梢眼角里都是笑意,他很喜欢这样的顾晚。
想了想,宫墨寒便小心翼翼的翻身上床,和衣而睡,躺在顾晚的身旁,尽量不触碰到她的伤口。
眼前是顾晚娇小可爱的脸庞,鼻尖是属于顾晚的独特的体香,身旁都是顾晚的温度。
宫墨寒如同着了魔一般,靠近顾晚,在她的额头处,落下一个轻轻的,不含丝毫的吻。
蜻蜓点水,一碰就走。
“晚安。”宫墨寒低喃了一句,伸手将顾晚的被子往上挪了挪,帮她盖好。
而他自己却没有进去被窝,只是压在顾晚的被子上。
宫墨寒在帮顾晚掖好被子后,也闭上了眼睛。
月光透过窗棂星门,照在他们身上,看上去分外的和谐温馨,仿佛宫墨寒和顾晚原本就应该是这样的姿势,一体分身。
第二天,清晨。
医院开始恢复了正常的秩序,人渐渐多了起来。
陈恩也回到了医院,还没有开始查房,便来到了顾晚这里。
没有敲门,怕打扰顾晚休息,直接掏出钥匙来,打开了门。
看到室内的情景,陈恩手里的钥匙,便“啪”的一声,落到了地上。
绕是如陈恩见过那么多的大场面,也不自觉的感叹了一句,“这么刺激的么?”
宫墨寒向来浅眠,听到动静,慵懒的抬眸看向陈恩的方向。
陈恩感觉到宫墨寒的目光,顿时就有一种被成年的雄狮盯住的错觉。
“我查房啊,没有打扰到你们吧?!”陈恩弯身捡起钥匙,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态。
开玩笑,她陈恩向来都是十分能屈能伸,会看脸色行事的,现在不怂,何时才能怂?
“你们医院查房,都是像你这样非法入室的么?”宫墨寒起身,目光落到陈恩手里举起的钥匙上。
许是宫墨寒刚刚醒来,声音低沉磁性,比平时的声音也更为醉人。
宫墨寒也是很久没有这么长时间的睡眠了,这一次在病房的小床上,顾晚的身旁,反而睡的异常的安稳。
陈恩随着宫墨寒的目光看过去,钥匙?
这不是自己暴露了证据么?陈恩一边将钥匙藏到背后去,一边笑着打哈哈,“我这不是特殊情况,特殊处理么?”
宫墨寒冷嗤一声,并没有接话,从顾晚身旁轻轻的起身,尽量不吵醒她,也不碰触到她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