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这么着,我送去客栈?”
陆晏清摇了摇头。
年轻人太过惜字如金,不爱说话,温父揣摩不透他的心思,直言道“不去客栈,住我们家也成,不过这钱就不用了,我们吃啥跟着吃啥。”
温顺刚好出门来倒水,闻言插了一嘴,“爹,您铺子里不是有个伙计辞工回家了吗?不如,让他去顶半个月?”
温父皱皱眉头。
这个儿子,那些年混不吝的时候让人牙根痒痒,如今不混了,自个儿做事了,偏偏走到哪行的都是商人那一套——唯利是图。
他不禁有些担忧,再这么下去,长大了可如何是好?
想到此,温父黑着脸瞪向温顺,“怎么哪都有?”
陆晏清忽然道“我可以。”
温父“不是……我儿子从小野惯了,没个正行,不必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温顺道“爹,您不要,我可就把人给带走了。”
温父老脸又是一黑,“想干啥?”
“没想干啥。”温顺的视线往陆晏清脸上瞄了瞄,“就是觉得除了皮肤黑点儿,他长得挺好看,去给我做个活招牌招揽招揽生意应该不错。”
温父直接怒道“胡闹!”
温顺怕挨打,先蹦往一边,嘴里大声道“爹,我说真的,刚开年的生意都不好做,他要是跟我走,我不要他干什么,给他好好捯饬捯饬,每天往我铺子门前站几个时辰就行了,我包吃,还包住。”
说着望了望陆晏清,“哎,不是要找人吗?跟我去府城,我让人来县城帮找,等过了半个月,再亲自送回来,怎么样?”
温父正打算去找棍子,就听陆晏清应了一声,“好。”
温父愣住,“年轻人,……”是不是缺心眼儿啊?这都能答应?
后半句,温父没有说出口,满脸写着不赞同。
温顺听得眉开眼笑,“那就这么说定了啊!”
话完,一溜烟跑进自己房间,翻找了笔墨纸和印泥出来,怕陆晏清反悔,打算写份合约。
研好墨,温顺提笔就开写。
为了做生意,他总算是把字给认全了,如今写的还挺周正。
写了会儿,他抬头问陆晏清,“姓什么?”
陆晏清顿了顿,“不记得。”
“名儿呢?”
“也不记得。”
温顺“……”
这大哥是失忆了?
温顺很是为难,“不记得名字,那我这约书没法儿写啊!”
陆晏清把印泥拿起来,将自己右手掌全部涂成红色,然后重重按在温顺的约书上。
整整一个巴掌印,想赖都赖不掉。
温顺满意地拿起约书,吹了吹上面的墨,“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啊,给我当半个月的活招牌,我让伙计帮找人……等等,连自个儿名字都不知道,找谁呢?”
陆晏清“生父。”
看他这样子,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
温顺挠挠头,“那我尽量吧!”
这时,周氏掀开厨屋帘子,冲外头道“顺子,过来帮忙端菜吃饭了。”
温顺应了一声,很快去往厨屋。
周氏问他,“刚刚那人不是说路过讨口水喝吗?咋还不走?”
“我让留下的。”温顺伸手从盘子里拿了一个丸子塞进嘴里,声音囫囵不清,“人长得不错,带他去府城帮我招揽生意。”
周氏有些跟不上思路,“他长得好看,跟铺子里的生意有啥关系?”
“反正跟您解释不清。”
温顺说着,又想伸手去拿丸子,被周氏一把拍开,“马上就开饭了,别跟这儿毛手毛脚的,手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