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朕失散的姐妹,见我们面容极似,便动了心思,借朕流落宫外之机,哄骗她入宫取而代之,以求达到他自己篡位的目的,但最终,我们姐妹相认,朕动了私心,以假死之术,将她救出天牢,却未曾想,出宫之后又被裴璃掳走,最终跌下悬崖,生命垂危,只能由同胞之血喂蛊以续命,这便是现在她在内宫休养,而朕以身侍蛊的缘由。”
一番话,真假相杂,以假乱真,叫人难以挑出破绽。
台下愿意信的,不愿意信的,此刻都沉默了,大殿内寂静无声。
米苏轻叹了口气,语调缓和了几分“大骊王朝,如同广厦,而诸位爱卿,便是其中栋梁,若是你们动摇,便是动了根基,广厦一旦倒塌,覆灭的是天下苍生,而不仅仅是朕。”顿了顿,她的声音一凛“当然,若是真有梁柱被白蚁蛀空了心,砍掉重换一根便是,大骊从不缺新晋之才。”
她一拂袖,站了起来“退朝。”
众人如梦初醒,再度跪下,高呼万岁。
米苏转身离开,只留给朝堂,一个冷然孤傲的背影……
回寝宫的路上,米苏看着长廊两边的碧树妍英,心中却是一片空白。
如果,她有选择,那么宁可舍掉这虚无的繁华荣耀,只做某个人身边,恬静的影子,相依相随。
可惜,命运总是不肯,给她真正的安宁。每一天,都不知道明日又会遭遇怎样的转折。
所以只能鼓足了勇气,往前走,走到自己再也撑不住的那天。
而接下来的几日,她发现自己似乎真的好了起来,就连每次给凤歌喂蛊之后,也只有短暂的不适,很快便会恢复。
惊讶之下,她召来太医诊脉,太医诊完之后也啧啧称奇,说她脉象变得平稳清明,气血虚耗似已补足。
可是他们谁也想不出其中的原因,太医最后只好解释为她本身便体质异常,或许某个特殊的契机,使气血回转。
但米苏心中却总觉得,其中似乎另有蹊跷,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无论如何,这总是好事,至少意味着她和凤歌,可以顺利挺过这段艰难的时期,性命无虞。
自身状况好转,她在国事上也更加尽心,为裴凯哥分担压力。
裴凯哥则腾出手来,去整治军队严查隐藏在边关守军中的西桀细作,以及随着细作煽动而生了异心的人,处决之后将尸体直抛下城墙,丢在裴璃阵前。
裴璃自然是气得七窍生烟,但现在他手中剩的,不过是些老弱残兵,根本不敢硬碰硬,还要随时提防大骊军队突袭,苦不堪言。
没耗几天,便只好灰溜溜地撤回西桀,而一肚子闷火无处发的他,对沉祭自然是神色冷漠,口气不善。
沉祭也同样窝火不已,大骊这一战,他是偷鸡不着蚀把米,没占到任何便宜不说,还白白丢了东楚这块肥肉。
一想起夜骐占了东楚的金矿,他就恨得咬牙切齿,而正因为如此,他难免不迁怒于裴璃,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僵。
夜骐当然是算准了他们要内讧,干脆趁火打劫,给大骊修国书一裴,相约共同出兵,攻打西桀。
当裴凯哥将夜骐的信函呈上,米苏只看了一眼那熟悉的字迹,心里边猛地一颤。
但她仍是强装不动声色地看完,然后问裴凯哥“你觉得如何?”
裴凯哥沉吟片刻,答道“如今四国格局既已被打破,动荡便不可止,与其坐等别人来攻,不如主动出击。”
米苏默然。裴凯哥说得没错,平衡一旦被打破,便是乱世。北越现已吞并东楚,天下便以他为大。虽然打西桀会较东楚艰难,但以北越的兵力,也未必真的拿不下,到时候便是三国合一,大骊再无与其抗衡之力。
而若是此次和北越联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