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原主。”
裴璃的神色,有些许宽慰,侧过脸,对沉祭微笑“只怕到时候,还需陛下助我一臂之力。”
沉祭等的,正是这句话。
“你我既是挚友,互为助力自是理所当然。不如借着复国之名,出兵大骊,逼她让位?”沉祭的提议,让裴璃心中一动。
论兵力,西桀与大骊,不相上下,何况如今裴凯哥需留守宫中,分不开身到边关领军杀敌,若真是由西桀出兵攻打,即便不能大捷,至少也能使大骊国内局势动荡不安,到时候或许他便又有了机会。
但是,他还有另一层顾虑“夜骐和米苏之间曾是夫妻,只怕会相助大骊……”
“夜骐?”沉祭的眼中,尽是嘲讽“他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哦?”裴璃疑惑反问。
沉祭随即将北越国内的真实境况告知,裴璃闻言心中大慰,两人又是一番痛饮,随即密议进攻之策……
当夜,沉祭便发出密函,嘱大骊帝都内的细作,暗中四处散布消息,说当今女皇乃兰妃与他人通奸所生,而且其另有一双胞胎姐妹,绝非真命天女。而大骊王朝真正的帝裔,雪妃与先帝之子,正是如今流亡异乡的裴璃。
若在以往,别人定会认为,这不过是无谓中伤的谣言,然而经历了真假女皇一案,却让这流言,蒙上了几分暧昧不明的色彩。
何况据传,如今在女皇内宫中,的确有另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女皇甚至亲自为之喂蛊疗伤。
若非血亲,女皇又怎可能尽心至此?
而如果女皇真的有同胞姐妹,那么当初所谓天降凤女之说,就令人怀疑了。
众人都不由得在心里暗自揣度女皇的身世,从而对于裴璃是皇子一说,也不自觉地有了几分联想,疑心当初,是否真的发生了这样一场惊天的宫闱阴谋。
虽然认可女皇的才能,但若是背后真有如此不堪的隐情,还是难免有所芥蒂,朝堂的气氛,渐渐变得有几分微妙。
裴凯哥自然也察觉到了,追查之下不禁忧虑,这分明是裴璃之计欲乱政,先乱人心。
而裴璃想做的,必定不止如此而已。
果然,很快便传来消息,西桀君主沉祭,竟以异国储君之礼,将裴璃奉若上宾,并称愿力助他复国。
顿时,满朝哗然。
裴凯哥再也无法对米苏刻意隐瞒,只能据实以告。
米苏听完,并未有激烈的反应,沉默了半晌,抬眼望向裴凯哥“西桀很快便会出兵吧?”
裴凯哥怔了怔,点头“应该是。”
“裴城定要守住,一旦西桀军真的入关,只怕就不是他裴璃能控制得了了,是复国还是灭国都未可知。”米苏扶住额,招手让宫人进来,为她递上手炉。如今体虚得厉害,就算在这暖春中,仍总是觉得发冷。
裴凯哥见状心疼不已,安慰她“你不必过于担忧,一切有我。”
“谢谢你。”米苏低叹出一声,她常觉得,裴凯哥为她所做的,今生都难以回报。
“别在意。”裴凯哥看出了她的心思,在她肩上轻轻一按,随即告退去布防。
如今,不仅是边关,帝都内只怕也是暗流涌动,西桀的细作,以及裴璃的余孽,都需多加小心。
而此刻忧心忡忡的人,并不止裴凯哥。
夜骐当初迟了裴璃一夜出发,所以他抵达裴城之时,细作来报,说裴璃已随人离开。
当他听完对当时情景的描述,心中便已明了接走他的人是谁,因为除了死去的魑魅,这天下最擅长隐术的人,就是魍魉。
而裴璃若和魍魉勾结,下一步,便定是进攻大骊。
他随即便带着刘掌柜,直奔守卫西桀和北越边境的陈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