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厥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个人影,从暗处出来,小心地靠近他,自上而下,看他的脸。
好半晌,那人又在他身边坐下,双手抵上了他的后心,缓缓输入内力……
夜骐醒过来时,已是天色大白,有丝丝缕缕的阳光,从洞口透进来,竟给这个阴森的地方,添了几分宁静安详。
自己居然,还活着。夜骐苦笑,运功调息,忽然眼神一滞,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有股陌生来源的内力,柔和,却又深厚。
昨晚,是谁为他运功疗过伤?他立刻四顾,却没有发现任何人,反而在角落处,发现了一块树叶包裹的烤鹿肉。
他凝了凝眼神,小心地伸手拿过来,验之无毒。
而经过了一晚上的折磨,他现在的确需要吃些东西来补充体力。他终于还是撕下一块放进嘴里,肉已经凉了,咀嚼起来却依旧很香,他默然地慢慢吃着,在心中猜测救他的人是谁。
但以他现在的状况,不能贸然出去寻找,只能等待那人再次出现。
可是等了整整一天,那人都没有到来。而他不能在此处久留,夜色降临时,便必须离开。
临走之前,他站在洞外,默默记下这个地方,随即便疾奔而去。
在他的身影消失之后,从不远处的某棵树后,闪出一个人,眼神凝望着他离去的方向……
夜骐自山中出来,远远眺望那座已燃点灯火的都城,脚步停滞了许久,终于还是转过身,奔大骊而去。
李玉此刻,应该知道他已逃走,必定已经在城内设好了陷阱,等他一脚踏入。
而他如今伤未痊愈,不宜硬拼。何况他现在也需要一段空白的时间,去寻找剩下的那两本书。
至于北越,他不担心,只要等他想回来的那一天,一切原本属于他的东西,都会重新回到他手中。
不过李玉,你的那只眼睛,可再没有恢复如初的可能了,那是我,留给你的,永远的纪念。
夜骐仰头看向夜空,阴鸷一笑……
而就在这两天,遥远的大骊,也同样有重要的事情发生。
米苏在月圆之夜,走入了天牢,而这一次,她没有摒退其他人,反而当着狱卒的面,阴沉地问凤歌“还是不打算交待么?”
凤歌冷哼一声,将脸扭到一边。
米苏在铁栏之外,悠然而笑“你以为,自己如今的处境,还和当初一样么?那时有裴璃护着你,朕无法动你,怕动荡了时局,可现在,裴璃已是逆臣贼子,朕对你屡屡温言相劝,你却还是执迷不悔,注定该下地狱。”
凤歌依旧不理不睬。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出裴璃可能的下落,朕便饶你一命。”米苏厉喝“说。”
凤歌忽然大笑出声“你以为这点伎俩能骗得过我么?等我说出他的下落,等待我的,更是生不如死的折磨。何况我本来就不知道他会去何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好,好。”米苏重重一顿首“来人,赐她鸩酒。”
身边的宫女应着将手中的盒子打开。
米苏望着凤歌,凉凉一笑“既然你如此不怕死,那便莫劳烦别人动手,自己喝下如何?”
“生亦无欢,死有何惧?”凤歌的唇边,泛起苦笑“与其天天在这里等死,倒不如来个干脆。”
语毕便走了过来,拿起那酒杯,一饮而尽。
“倒是个烈性子。”米苏淡淡一笑,看着凤歌的身体,慢慢虚软倒地,转身命令狱卒“此案犯事关重大,让裴凯哥王爷,亲自来收尸。”
“是,陛下。”狱卒恭敬地回答,看着她的身影远去,随后又转过脸来,望着倒在地上的凤歌,摇头低叹。
帝王心,真是难测,前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