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人。
“从今日起,她便不再是你的人了,与裴璃,也无关,你们都给朕彻底断了念想。虽珠帘低垂,却仍可感觉到她在冷笑。
裴凯哥抬起头,焦急地脱口而出“不行,宝珠她……”
“你这是想抗旨?”女王反问,语调森冷。
“臣……不敢。”裴凯哥重新低下头去。
“你回去,也告诫该告诫的人,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赶尽杀绝。”女王广袖一甩“退下吧。”
裴凯哥叩拜后起身,只在离开之前,深深地望了米苏一眼,再无言语。
他走后,女王缓缓走回玉阶之上,殿内回归静谧。
米苏的心中,反复回荡着方才他们二人的对话,琢磨其中隐藏的含义……
忽然,女王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米家之事到此为止,从此你要忘了过去,好好待在这宫中,若是再心生他念,招来横祸,一切便当你咎由自取。”
“是。”米苏轻应一声,不知为什么,到了这一刻,对她再无怨恨,反而觉得,这也许已是她能为自己做到的极限,心中竟生出些感激……
而裴凯哥,出宫之后,并未回王府,而是一路疾驰至郊外,在旷野里策马狂奔,最后跃下马来,仰望着天空大声嘶吼,久久不绝……
自那日起,米苏便成了女王身边的近伺,几乎时刻跟在她身边。
但是,女王的寝宫内室,却也有一方密集的水晶帘,其他人只能在外间等候召唤,却不得入内半步,无以得见她的容貌。
米苏有时不免腹诽,女王会不会就连睡觉的时候,也会带着面纱。
但除此之外,女王对她,却几乎是没有任何避讳的。
甚至在凤御宫召见大臣,也从不叫她退下。她只好如一道无声的影子,沉默地站在玉阶旁,听那些人禀告进谏。
她本就是耳慧心明之人,时间久了,也渐渐体会出,这些面上一团和气的臣子之间,有着怎样的勾心斗角;那些看似为国为天下的公心之下,藏着怎样阴暗贪婪的私欲。
裴濯也觐见过几次,女王都叫她站到了屏风之后,未曾与他直接打照面。
果然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他的口气虽然毕恭毕敬,语意却咄咄逼人。而女王在他面前,也像是无主见一般,万事皆依。
而每次他走之后,米苏总能感觉到,女王在冷笑。
至于裴璃和裴凯哥,她则再未见过,也未曾听任何人提起过他们的只言片语。
王府里的那段岁月,像是就这样远去了。心底究竟留下了多深的刻痕,只有她自己知道。
宫中的时间,像是静止的,偏又流逝得极快,转眼间秋走冬来。
在大骊国,冬至这天,有换新裳,涤旧衣的风俗,据说这样可将一年的晦气洗去,换来好运。
米苏本不讲究这些,因为她深知命中的那些坎坷波折,不是这么轻易就送得走,逃得脱。
可清早正待起身之时,管事的嬷嬷,却为她送来一袭镶着雪白的狐狸毛边的银红软缎衫裙。
她推辞,嬷嬷却说,这是女王赐下来的。
那天米苏见了女王,跪下谢恩,她却只是一声轻笑“你的身段,倒是和朕的极相合,穿着正好。”
米苏这才知道,原来这竟是女王自己的衣裳,不由得呆住。
女王却未等她多说什么,突然问了句“会骑马么?”
米苏一怔“奴婢不会。”
“那倒是少了很多乐趣。”女王的语气,像是很遗憾。而转眼间,她又似有几分欣喜“不过这样也好,你可以帮朕做一件事。”
米苏疑惑,却还是恭敬地应道“是,请陛下吩咐。”
可女王并未多加言语,转身进了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