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的血腥气，浑身都充满肃杀之意，他抿着唇角，久久不说话，在座的众人一声也不敢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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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孟六爷开口道，“则诚，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尽管说出来，大帅没了，说到底兄弟们还是得仰仗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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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众人纷纷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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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寒霆锐利的视线往堂下一扫，将在座众人的神情都收入眼中，他动了动唇，“我问诸位一句，当年我们追随大帅杀进山海关，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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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军团长几乎是脱口而出，“当皇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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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被他这句话逗的都勾了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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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寒霆也跟着笑了下，“大清早就亡了，你还想复辟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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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军团长摸了摸后脑勺，憨憨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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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李峰突然开口，道：“咱们占领山海关，为的是结束纷乱局面，统一全国，让老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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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寒霆眼眸清润，“李峰说的对，咱们当兵打仗，为的难道是流血丧命吗？还是真的想要进皇宫，做皇帝？我记得父帅在世时，常跟我追忆往昔，说当年起兵，到处征伐，不过是活不下去了，凭着一把子力气，想混口饭吃。兄弟们参军，有多少是真想过这刀口上舔血的日子的，不都是为了吃上一顿饱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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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脸上都浮上一抹沉思，想起当年入伍参军的场景，有的都红了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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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当年我们村大旱，庄稼颗粒无收，村民们都饿死了，仅剩的几个爷们，要么去山上当土匪了，要么当兵去了，今天我在战场上还遇着一个老乡，可他是颖军队伍里的，遇上了，咱们就是敌人，我不想杀他，他却要杀我，那怎么办，老子只好一枪给他结果了，看着他死在我面前，这个难受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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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把脸埋进手掌里，痛哭起来，引得在场众人纷纷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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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寒霆眼圈也跟着红了红，他道：“咱们才十几万军队，统一不了全国。咱们现在打的仗，全是自个儿打自个儿，今天跟你打，明天跟他打，你们以为颖军、直军和湘军的关系有多好？不过是想要联手先把咱们奉军干倒，干倒了我们，他们就团结了？还得接着干。可咱们现在是众矢之的，是他们的枪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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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打仗，遭殃的是老百姓，高兴的是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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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寒霆沉声道：“这次我去东京，把他们的嘴脸看的透透的。他们同时邀请了我和汪家六少汪拙言一起去，美其名曰想当和事佬，化解奉军和颖军的矛盾，你们听着可笑不可笑，咱们中国人的家事，外人凭什么对咱们指手画脚？说是调解，实则是挑破离间，他们巴不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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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纷纷点头，迭声应是，张三叔又问，“那你们是怎么跟日方打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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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寒霆眼底划过一抹冷意，唇角勾起一丝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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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大佐跟我谈合作，想让我们签订中日合资修筑吉会铁路的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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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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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在座众人纷纷都炸了，“这他娘的是什么无理要求？是真拿我们当清朝廷了是吧？做他们的春秋大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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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死不当卖国~贼！少帅，千万别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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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寒霆又道：“对方还说，如果我们答应，他们将设法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