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音在茶几上沏着茶,奉给师父,应道:“今天请了一天假,下午得跑一趟天津,去码头接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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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夫人靠在藤椅上,看着荣音,“接个人?接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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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医学院的一个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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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音道:“荣氏那边我顾不过来,经理们都要揭竿起义了,我只好拜托师兄回来帮我忙了,在国外漂泊了这么些年,正好他也想落叶归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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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该找个人帮你了,你这北平天津两头跑,又要做手术又要做生意,我看着都累,真当自己有三头六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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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芸逮着机会就数落徒弟,“别以为自己现在年轻就不拿身体当回事,趁着年轻更要把身体调养好,你婆婆就是年轻时不注意落下一身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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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夫人“嗯”着点头,对荣音道:“我年轻那会儿真是把自己当牲口使,对自己太粗糙了,折腾了半生把身体累垮了,结果都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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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自己现身说法,又叹口气,“感情这回事,剪不断理还乱。我还挺佩服婉瑜的,说断就断,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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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她,折腾来折腾去还是落在了段文忠手上,在这个年纪还要生养,也不知道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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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是舍不得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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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芸颇能理解段夫人,“女人可以没有男人,但孩子生出来是自己的,你现在别想那么多,把孩子平平安安生下来才最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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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夫人摸摸自己的肚子,谁说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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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音在一旁不住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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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光顾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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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芸嗔她,“你婆婆这都要生了,你和则诚到底什么打算,我瞧你们一点也不知道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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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别催他们,这种事情急也急不来,顺其自然就好。”陈伯庸在一旁劝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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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夫人在一旁听着不由失笑,“行了你们俩,一唱一和的这是说给我听呢。我可从来没催过音儿,她想什么时候生都成,生多少都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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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母亲的支持和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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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音笑着奉上一杯热水,又对师父师娘说,“您几位放心,我和则诚有数,不会让你们等太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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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的奇奇怪怪,方小芸嗅到一丝不同寻常,刚要再问荣音,莲儿就满脸焦急地敲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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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荣音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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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儿道:“文家老夫人晕过去了,五夫人请您过去帮忙看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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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夫人和方小芸他们交换了一下神色,似乎早料到了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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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年纪了,再气出个好歹来段家担待不起,你快去瞧瞧吧。”段夫人气定神闲地对荣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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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音点点头,回屋拿了医药箱,赶去前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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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莲儿在她耳边悄声禀道:“前厅那边闹的挺厉害的,文家要名分,五少不想给,文小姐哭的一塌糊涂,文老太太直接气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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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前厅时,场面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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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大帅沉着脸坐在那里,五夫人急的直搓手,段寒江则跪在地上神情呆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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