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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他就过起了近似南泥湾的生活，他和婉瑜的世界似乎只剩下了孩子，他.妈时不时给他上点紧箍咒，心爱的人抱在怀里却连碰都碰不得，哪个男人都受得住？他只能借工作来麻痹自己，让自己忙起来，想要赶紧度过这可怕的孕期，后来婉瑜妊娠反应太过强烈，他白天工作了一天，晚上完全睡不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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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心疼他，让他到客房去睡，可他不愿意让婉瑜多心，便只好以应酬为借口在公司睡，渐渐的，回家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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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瑜开始试探、猜忌他是不是外头有人了，还让二哥二嫂帮忙警告他，他嘴上应着，但心里终究不舒服，觉得她不够信任自己，也越来越不愿意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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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生活，和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他想的是举案齐眉，相亲相爱，可事实上只有一地鸡毛，互相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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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蓝山，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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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瑜清脆的话音打断了段寒江的思绪，在侍者的询问下，他也轻扯了下嘴角，“跟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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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婉瑜清瘦的模样，他忍不住道：“饿不饿，要不要点点东西吃，你瘦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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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里可是生生地剜去了一块肉，能不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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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瑜特想回敬他这么一句，可看着他微蹙的眉心和关切的模样，她还是把这出口伤人的话咽了回去，算了，还是给彼此留个好印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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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是，为他们过去那伟大的爱情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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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淡声道：“不用了，我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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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寒江一怔，“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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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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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瑜淡淡道：“今天要回报社复工，约了同事一起去采新闻。所以咱们还是长话短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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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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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寒江心口一阵凝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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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她，以前有着说不完的话，如今，却也到了需要长话短说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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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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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略沉了下语气，只觉得嗓子有点堵，咖啡端上来，还冒着热气，他捏着咖啡杯的耳朵，半响才鼓足勇气问，“瑜儿，能不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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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瑜听着这句话，觉得有些好笑，可她笑不出来，反而眼睛不知为何漫上一些酸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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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道：“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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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寒江低下头，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将心底那股痛强压下去，他说……他已经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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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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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的昵称脱口而出的一瞬间，连婉瑜都觉得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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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寒江几乎是触电一般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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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有多久，他不曾听她这么叫过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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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令他无比抓狂，她每次这么叫他他都恨不得堵住她的嘴的外号，不知何时成了她对他的爱称，可婚后，渐渐的，她就不再这么叫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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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瑜看着他，面色哀怜，像是看着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我们已经回不去了。婚姻勉强维持下去，也只是一个空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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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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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寒江蓦地红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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