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我们的‘孩子们’。”
他瞥见盖亚坐在篝火旁的一块石头上,双臂交叉,面无表情。
如今,没人被允许单独离开营地,巡逻队的数量也加倍了。部落的紧张气氛在争吵和摩擦中愈发显现,猎物变得稀少,捕猎的机会也随之减少,食物供应变得日益紧张。然而,经过那晚的恐怖事件后,没人敢再提出异议。
几乎在一夜之间,春天的气息不再是寒冷阴沉的,而是变得炎热而多彩。营地周围的平坦土地早已不再是草地,只有稀疏的绿草勉强生长,而阳光很快将它们烤焦。湖泊依然处于病态的状态,炙热的阳光在北方如此罕见,却似乎要将其彻底干涸。随着水位的不断下降,新的腐烂尸体浮现出来——幸好这些尸体只有动物的——它们开始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
幸运的是,之前藏在巨石下的水源仍在为部落提供水源,尽管水质比以前更加浑浊。虽然大型猎物已经消失无踪,但小动物们仍提供了足够的肉,至少目前是这样。杜罗坦曾对德拉卡说,她是部落中唯一一个变得越来越壮大的兽人,而不是越来越瘦。德拉卡冷静地回应道,如果她怀的孩子将来不把杜罗坦的耳朵揪掉,她就会替他揪掉——或者替她揪掉。两人相视而笑,杜罗坦紧紧地拥抱着伴侣,在彼此的怀抱中,他们暂时找到了逃避世界与苦难的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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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没人再提及离开部落的事情,也没有人质疑杜罗坦的领导权,但他依然能感受到自己人民深深的痛苦。他决定去找德雷克塔,恳请他与灵魂沟通,询问兽人该如何应对当前的困境。
“我们只有一个水源和一个食物来源,”杜罗坦说,“如果我们失去了它们,整个部落将会覆灭。我们没有果实,也没有谷物和种子。我们需要帮助,德雷克塔!”
老兽人这次终于失去了耐性,声音中透出明显的愤怒。
“灵魂不是听我们召唤的狼,儿子!它们是自然之力的化身,我们能与它们相遇已经是万幸!”德雷克塔怒吼道。“我是萨满,我的职责是倾听它们的声音,将它们的旨意传达给你,作为我的首领。至于如何应对这些信息,或者在它们缺席时该如何行动,那是你的责任,而不是我的。”
德雷克塔说得有理,杜罗坦感到脸上一阵发热,羞愧不已。但他已经试尽了所有方法。他召集了顾问们,毫无保留地向他们描述当前的危机。奥格里姆皱着眉头,用棍子在地上画出各种图形,试图从中找出一些有用的线索。盖雅安静地坐着,双手放在膝上,给儿子留出了足够的空间来表达自己的想法。德雷克塔显得疲惫不堪,坐着时不得不依靠拐杖。德拉卡则坐在丈夫身旁,一只手轻轻抚摸着隆起的腹部,默默支持着他。
“灵魂曾经以红松雀的形式给我们发出过信号。”杜罗坦说道,声音里掩不住的沮丧依然在隐隐蔓延。“德雷克塔,你的萨满们是否见过任何新的迹象,可以为我们指引方向?我不是在问幻象或启示,而是更为实际的线索。比如,蚂蚁或鸟类是否选择了特定的方向,或者草木和花朵的生长顺序是否发生了变化?”
萨满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似乎头痛欲裂。帕尔卡代替他开口。
“我们一直在仔细观察所有的植物,并利用草药制作药物。至于其他方面……嗯,情况就像冬天还没有过去,或者,可能是秋天——我见到了一些通常在秋天才会出现的蘑菇。”
杜罗坦愣住了,心中浮现出疑问:这些依赖水分的蘑菇怎么可能在没有雨水的情况下生长?不过,他很快将这个疑问抛开了,显然,萨满们对这些自然现象的理解远超过他。
“我不管蘑菇是在哪儿、什么时候生长的,反正能吃就好!”奥格里姆大笑着说道,“你说的那些蘑菇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