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面前的这位奴隶,显然再也无法拥有像德拉卡那样的尊严。杜洛坦将目光从这名被称作“加罗娜”的绿色奴隶转向她的主人——那个神秘的古尔丹。他的心情变得愈加沉重,他不禁回忆起父亲的教诲:有些死亡,是无法避免的,而有些生命,则注定被践踏。
正当他陷入沉思时,一声低沉而隆隆的声音从他耳边传来。“我对此不太喜欢。”杜洛坦回头,看到德雷克塔尔那苍白的面容。尽管他的头发已经变得雪白,身体却依然保持着强壮的身姿,丝毫不显衰老,和眼前这个弯腰驼背的陌生人形成鲜明对比。“阴影笼罩着这个兽人。死亡似乎在他身上游走。”
杜洛坦的目光再度落在古尔丹那根法杖上。那根法杖上悬挂着几个可怖的头骨,而挂在他斗篷上的骨头装饰,仿佛承载着某种不安的预兆。古尔丹身上的每一个细节似乎都在提醒着杜洛坦,这个人的存在不仅仅是对部落的挑战,还是某种危险的象征。然而,德雷克塔尔看到的死亡,并非像其他人眼中的那般显而易见。
“冬天在山丘上投下长长的阴影,”杜洛坦依旧不愿将心头的恐惧让他的话语带走,“而我今天也成了死亡的使者之一。死亡的阴影,并不意味着一切都是不祥的。”他看向德雷克塔尔,尽力保持冷静的语气,“绿色的血液依然承载着春天的希望,而他身上,依旧有着重生的可能。”
德雷克塔尔轻轻点了点头。“绿色是春天的颜色没错,”他平静地回应道,“但是……我在他身上感受不到任何新生的气息。”
杜洛坦无奈地叹了口气,尽管心中仍有许多疑虑,但他知道,当前最重要的是听古尔丹将要说些什么。死亡与生命的抉择,或许只有从古尔丹口中听出答案。
“在我们决定他是死亡、生命,还是毫无意义的使者之前,先听听他要说什么。”杜洛坦语气略显坚定,试图从内心排解焦虑。
德雷克塔尔发出了一声低沉的笑声。“你的眼睛被谈判的旗帜所遮蔽,这让你难以看清楚事物的真相,年轻人。”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戏谑,“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你终会明白的。希望你的父亲能看得清楚。”
杜洛坦感到一阵刺痛。德雷克塔尔话中的暗示并没有因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反而加重了他内心的沉重感——一个令他无法忽视的警告,仿佛预示着某种即将来临的灾难。
加拉德的目光坚定,面无表情,仿佛对古尔丹的挑衅并不感到惊讶。杜洛坦可以感受到父亲身上那种厚重的气场,它与他母亲身上的威严不谋而合,犹如冰火脊上最坚硬的岩石,冷静而不可动摇。尽管古尔丹的言辞让人不安,但加拉德的沉默无疑是一种力量的体现——他在等待对方暴露更多的弱点,或者如同父亲所说的,等待一个能让自己做出决定的时刻。
古尔丹似乎察觉到这种氛围中的张力,但他并不急于回应。相反,他轻松地靠在法杖上,似乎沉浸在自己的话语中,仿佛他已经决定了未来的一切,而这所有的“谈判”不过是让人们在不知不觉中屈服。杜洛坦的视线再次扫过那个神秘的女人——加罗娜,她依然保持着那种难以捉摸的姿态,目光如利刃般锐利,与周围的所有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她的存在,仿佛更像是古尔丹的影子,随时准备作出不可预见的举动。
“生命……”加拉德缓缓地重复着这个词,语气不轻不重,仿佛在思考古尔丹话中的深意。“生命……你所谓的‘生命’,是为了救赎?还是带来死亡的契约?”
古尔丹没有立即回答,反而露出了一丝笑意,那笑容中混杂着某种冷冽的讽刺。“救赎?你可真天真,加拉德。你们在这片土地上生存的意义,早就不再是为了什么虚伪的‘救赎’。你们不过是适应变化的生物,像狼一样,无论是为了生存,还是为了战斗。你们所能提供的,只是力量,而我能带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