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低头捣鼓装备,一边回答道:“前头和他家里人联系上了,安省老家的。他们自己提出来,说是坚决要求解剖,不相信女儿是自杀的。”
按照规定,正常死亡的解剖是需要被解剖者家属的同意,而当警方认定是非正常死亡的,只需要通知家属就行,解剖的行为不需要家属的同意。
女儿死了,那俩家伙到酒店的第一件事竟然是以“浴室门框设计不合理,以致出现自杀机会”为由,要求酒店进行赔偿......陈书忍不住从最恶的角度思忖着对方“坚决要求解剖”的目的。
这年头,只要是突然在外头死亡的,家里人十有八九怀疑是他杀,反正错肯定不在自家人身上。其次警察办案又不花他们的钱,或者说,万一能查出点什么还能多拿到些赔偿,所以基本上都会支持警察的解剖工作。
把事实讲出来确实有些残酷,可这就是现状。
不像早年,虽然迷信的味道重了些,不过人们还是普遍舍不得自家人死了还得挨上几刀,觉得身上破了洞去到下面也是个罪过,所以即使嫌疑重重都不愿意警察把尸体给剖了。
想起酒店总经理陈述的好女孩,陈书心有不忍,出口问道:“唐法医,能确定女孩的致死原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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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唐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钢尺附在尸体脖颈的勒痕处,上下左右瞄了下数据,说道:“宽度倒是和卷起来的挂绳一致。”
这里的情况与在河里发现尸体是一样的,在确定死因前涉及到两个方面。一,受害人入水前就死了(上吊前就死了);二,受害人入水后死亡(上吊致死)。
犯罪嫌疑人的目的就是为了营造跳河自尽(上吊自杀)的假象。
老唐接着将尸体翻了个身,又审查一遍后,说道:“体表没有外伤,说明死的时候没有反抗,嗯,有醉酒的迹象。”
瞄了一眼尸体脚部,老唐快速道:“脚尖朝地,嗯,吊死的可能性很大。”
说罢,老唐提起手术刀就准备开膛。
陈书心生不忍,说是迷信也罢、同情可怜也行,反正他就是抬手按在法医的手臂上,制止道:
“唐法医,要不再等等。”
“等什么?人家父母都同意解剖了,你还....”老唐有些不解。
陈书解释道:“前面因为估摸着是自杀案件,所以我在现场的勘察做得不是特别仔细。我也是没想到省厅的马专家会过来。嗯,我的意思是让马专家去现场复勘一次,我们这边也继续跟进监控侦查和社会关系排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也不急于马上就动刀。”
见对方有被自己说服的趋势,陈书总结道:“毕竟,人死了还给开膛破肚的遭这份罪,下去了也不安生。嗯,听说是个蛮好的女孩子,落到这个地步也是怪可怜的。”
老唐笑了,捏着手术刀指向陈书,说教道:“你一个堂堂正正的人民警察还在乎这个?我们能还给她清白才是当前最重要的事情,我相信,也是她最最需要的事情。你还想找其他人调查?小伙子,有时候死者的身体,可比那些活着的人说的话还要可靠!”
陈书摇摇头,诚恳道:“唐法医你说的对,就是这女孩有点可怜。”
老唐耸了耸肩,退一步说道:“那要不先看看舌骨?这个影响不大的。”
陈书比了个请的手势。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陈书其实有些不解,按照他在东州市见惯的法医,都是能不解剖就不解剖,从来都是往外推的,像老唐这种赶着要动手的还真没见过几个。
啊,不,好像还这有这么一位,朱丽,朱法医。
尸检的水果然很深。
马荣成见两人各执己见,抱着说和的想法,表态道:“老唐,你再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