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情势所迫,慢待姑娘了。”
王妧不在意礼数上的周与否。
“怎么回事?”
“皇上派了人来,说是要接管雀部的事务。雀部现在深陷泥淖,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万一凝重地说道,皇帝信任王姗,但不信任他们。
“既然你们处境艰难,难道就没有人提出要离开吗?毕竟她已经不在了。”王妧看着万一,遇到阻难而想离开雀部的人都有出卖王姗的嫌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两人目光一接触,万一便明白过来,他摇头表示,“这不可能。”
王妧见他目光一沉,追问道“你想到了一个人,是不是?告诉我,他是谁?”
万一惊异于王妧的敏锐,有些失措地站起身来,但却没有出声反驳。
王妧绷直的身形落在六安眼里,他手腕轻轻一抖,便从袖中倒出一把匕首。从万一的位置看去,恰好能看到刀柄的一头从六安掌中露出来。
气氛变得紧张起来。王妧也察觉到六安的动作,有些不悦地皱了眉。
六安垂了目光,收起匕首,一副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我会查清楚到底有没有人背叛了雀部,只须给我一点时间。”棘手的事一件接着一件,万一脸色沉了又沉。
王妧没有再紧追不放,她看了流云一眼,起了另外一个话头。
“流云是阿姗从宫里带出来的,她有话要说。”
流云得到许可,马上把她要进雀部的心愿说了出来,但调查内鬼的事却一字不提。
万一听了,知道王妧是默许这件事的。经历了刚才的那一幕,他下意识地想拒绝,王妧却说出了让他无法拒绝的话。
“阿姗原本也打算这么做。”
这话一出,万一只能带着疑心闷声应下。他既不肯说出心中怀疑的人选,王妧便使后招,安插人进雀部调查。万一不得不感慨,不愧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姐妹,王姗聪慧机敏,王妧也不遑多让。
流云便被留在了如意楼。王妧带着六安离开。
出了东市,北折而上,永兴坊东南一隅,刘丞相的府邸就是王妧要去的地方。
关于阻止丞相府中的丫环依柳重生的任务,王妧想的办法很简单,那就是等候在丞相府供下人们出入的小门外,找一个能往内宅传话的人,把依柳找出来。
然而事情的进展并不顺利。几次有婆子从马车旁走过,王妧都没能出声拦下她们——即使有个婆子见六安生的俊秀忍不住上前搭了几句话。
王妧托着下巴冥思苦想,六安挑帘探身进入车中的动作明显吓了她一跳。
六安轻笑“漏网的鱼儿都游走了。”
她在有人经过时总会悄悄挑帘去看,而当那人符合她预设的身份,她观察的时间总会久一点。六安洞悉了她的小动作。
“为什么你总是在笑?那些想杀了你的人在你不知道的地方逍遥快活,你为什么好似无动于衷?”当她想让丞相府出入的下人替她传话给依柳时,她才发现,她连一个微笑也做不到。别人见到她沉着脸的模样,恐怕只会把她当成歹人。
六安收起笑意,语气淡然得如同在说天上的云翳“习惯如此。”
王妧却抬起下巴,并不满意这个回答。六安复又说道“有什么事,何不让我去做。”
她并不打算放过,问道“刚才在如意楼,你为什么要威胁他?”万一回护雀部的人,她会坚持直到把他说动,而六安所举却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解决问题呗。”六安理所当然地说道。
“如果你们两个大打出手,怎么能说是解决了问题?”虽然见面的结果确实是万一作了让步,流云顺利进入雀部,但万一万一和她敌对,她想找出出卖王姗的人就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