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说,这胡公是什么人,咱们查他……哎……”
他摇摇头,露出惴惴不安之色。
倒是指挥使佥事王应似笑非笑地道:“依着我看,陛下对咱们,确实已有所不满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咱们本就是鹰犬,倘若连在这事上都不如人,陛下养着咱们又有什么用?”
顿了顿,王应接着道:“所以卑下的意思是,既是陛下有旨,我等奉旨行事即可。这胡公……不得不查,也非查不可,倒是听说千户所那儿,给了咱们一些思路,据闻……这朝中不少人……都牵涉其中。”
“你说的是他们?”指挥使同知周通已是色变,随即道:“王佥事,和胡公结交的这些人,可都不是好玩的,任何一个站出来,咱们仪鸾司上下,都得赔一个笑脸。要查他们,这死字怎么写,王佥事不知吗?”
王应却道:“我只晓得咱们的职责就是如此,何况陛下已下旨明言。周同知,这天子大,还是臣子大?咱们听陛下的便是。”
周通只冷笑:“要查你去查,你来主持此事吧。”
“你……”
王应不由得大怒,怒视着同知周通。
理论上,佥事的品级要比同知低一些。
不过此二人,都是指挥使的佐贰官,所以平日不免有一些摩擦。
于是王应只好又看向指挥使周英,道:“周公,陛下现在明言要咱们彻查此事……嗯……此事不得不查,可是要查起来,却也有所为,有所不为……你们二人的话,都有道理……”
周英慢悠悠地道:“既然王佥事勇于任事,那么此事就交你去办。老夫要思虑的,却是咱们仪鸾司的存亡,这春和宫千户所……”
他说着,露出几分忌惮之色。
王应听罢,不禁道:“周公,这……如何让我一个佥事……”
周通在旁笑道:“王佥事领命就是,何须多言。”
周英也已站起来:“事情就这样定起来,除此之外……”
他目光幽幽,有一种令人捉摸不透的感觉,道:“看来事到如今……春和宫千户所那边,也要有所作为了。”
…………
京城之中,看似一切如常。
可实际上,自从中书省缺少了胡惟庸,许多事却令人狼狈起来。
这中书省上下,竟有不少的官吏告病或者告假。
不只如此,即便留下来的,也有不少人也没了从前的神采。
左丞相汪广洋竟觉得筋疲力竭。
过了大半个月。
各地也开始出现了混乱。
运河那儿,竟有一艘两千料的官船沉底,大量的货物充塞河道,以至来往的船只,竟无法通过,堵塞了十几里。
这运河乃是朝廷的大动脉,江南源源不断的粮食,需要运往北平一线,供应军需。而北方的大量赋税以及贡品,也需通过漕船,运往江南。
可各转运司,竟是无能为力,疏通运河的事,进展也是极慢。
江南陆续开始出现了倭寇的踪迹,急奏送来,汪广洋忙召兵部、五军都督府商议,不过显然,以往这剿贼的事,大多是胡惟庸负责牵头,沟通并不顺利,兵部和五军都督府的意见不一。
就在焦头烂额之际,北方又有了边患的急奏。
只是眼下,似乎还不只于此,就算是刘基也已察觉到,哪怕是御史台,都已开始闻风而动,似乎开始密谋着什么。
而他们的目标,显然是直指春和宫千户所。
“多事之秋啊。”刘基苦笑。
其实刘基很明白自己下头这些御史们,为何会突然卖力。
哪怕汪广洋乃是左丞相,自己乃是御史中丞,可实际上,汪广洋和刘基总还是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