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黎看着艾子,这人其实什么都好,就是太容易自责了,明明这事情和自己关系不大,还要往自己身上加上负担。 而世人,通常就算是自己的责任,更倾向于把身上的锅甩到别人身上,巴不得这事情理自己越远越好。 可是……凌之艾却是一直站在这些人的的对立面的。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北起别人的十字架,你总有可能把自己压垮。 叶青黎看着他收敛的眉头,估计心里不是很好受。 这个人寡言,在一众的人之中,他最寡言。 而寡言的人,往往心思非常重,他心里可能有着常人无法理解的负担。 这样的人,终究是太过让人心疼。 “我看看。” 叶青黎转头看这遥远的迷雾方向,那大鸟似乎仍旧在迷雾之中没有找到出路,虽然是嘶鸣不已,可并没有看出来它走出迷雾的征兆。 其实只要往一个方向直走,总会走出来这个迷雾的。 出去这迷雾不难,但是又想走出这迷雾,又想找到他们,抓住他们就有些难度了。 她靠近凌之月,他似乎已经神志不清,整个人开始不断发抖,嘴唇乌紫,双目无神。 “多久了?” “一个多时辰了。” “可曾服过其他的药物?” “不曾,口袋里没有药物可以服用。 只是喂他喝了些水。” 凌之艾看到叶青黎过来,心里是有触动的。 这人他还算是信任,虽然年轻,可是满身都是让人信服的力量。 叶青黎看到他紧紧捂住自己的肚子 “他是肚子被毒草刮到了吧。” “是。在路上,当时我们刚刚相见,急着逃亡,只是看着他用右手拉开了那不知名的草,他的手被割伤了流血也没有在意。 我们本来是准备再逃亡的,可是忽然他捂着肚子,说自己不舒服。 我看他脸色都变了,和平时相比完全不正常。 后来他说自己的手很疼,疼到麻木!” 凌之艾回忆起来当时的场景,还有些恍惚,好端端的人,竟然说倒下就倒下了“ 然后我刚去扶他,他就倒下了。 不省人事。” 叶青黎点头,这无药师附近,也有许多毒草。 药童一开始领着他们过来的路,确实是最安全稳妥的,路上连半根毒草也碰不见。 但是除开那路之外,叶青黎发现太多蔓生匍匐的有毒植物了。 那条通道,应该是被人打理过的,绝对安全。 但凌之月和凌之艾逃亡的时候,未必会真的注意到这一点,于是不小心触碰到了毒草,才会是现在的状况。 “季知远,凌之林,可以麻烦你们看守一下吗?”叶青黎看着远处的白雾,看起来是一团白雾,可是白雾深处的动向究竟是如何,同时也被这白雾遮掩起来了。 他们目前都在树林里,周围是葳蕤生长的草木,可以遮挡身形,可是…… 那大鸟要么是忘记了自己会飞这个事实,要么是如同叶青黎看到的那个样子,它对于自己身体的控制并不灵活。 这迷雾药粉的作用是字面八方的,但越往上,扩散的浓度会越稀薄,而且风力对这药粉有一定的清除作用。 所以,即便是叶青黎留了那么一大桶的迷雾药粉,有诸多因素的干扰,实际能够拖延这大鸟多久还是一个未知数。 而且,刚才她似乎听到,劈里啪啦的声音停止了。 鞭炮她是点燃了一长条,这是没有办法分开来用的,毕竟她人会离开那个地方,但是噼啪草,她是放置在大鸟周围的四面八方,而且层层叠叠不知道放了多少。 她是尽力放,在那时间之内走到哪里,就放到那里。多多益善。 大鸟只要触碰到,就会触发噼啪草,开始劈里啪啦爆炸。 可是就算是这样,这噼啪草多,也并非是无穷无尽的。 因此,叶青黎觉得,自己很需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齐年,你言重了,这是应该的。我们去吧,知远。” 凌之林和季知远两人护在边上,密切注意这大鸟的变化情况。 迷雾是一层神秘的面纱,不知道大鸟遇到了什么,他们在面纱外,对面纱下掩藏的东西,充满了好奇。 这大鸟似乎是在呜咽,又时而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