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公子年纪轻轻,便有如此造诣,当真是英雄出少年!”
“周先生,那些话当真不是在下所写。”
“谦虚,谦虚,殷公子太谦虚了。虽然说年轻人行事不可高调,可殷公子这般,却也是太谦虚了。”
“周先生,在下当真没有谦虚,写这篇岳阳楼记的,乃是一位叫做范仲淹的人。”
“哎,殷公子,咱们虽然刚见面不久,却是一见如故。你不必这般提防,周某人知道,公子是怕为名所累。”
巴陵城内的周府书房之中,周喷虎手握着殷诚绞尽脑汁默写出来的岳阳楼记,丝毫不把殷诚的解释放在心上。
“你说这文章乃是范仲淹所写,可这岳阳楼乃是半个月前方才改的名字,他若是写出这般绝世之作,为何我却不知晓?殷公子就莫要推辞了,打从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知道,公子绝非等闲之辈。在下的眼光,素来是不会看错的。”
你这眼神要是到广场上算命,估计得饿死。
殷诚无奈摇头,心中吐槽道。
周喷虎坐了下来,一双眼睛不离那张纸,口中道“好,好,极好!”
他是一个嗜书如命的人,对他来说,饭可以不吃,但诗词歌赋却是不能不看。
身为土生土长的巴陵老愤青,这片岳阳楼记简直就是写出了周喷虎的心声。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当真是好!”
见周喷虎压根就不听自己的解释,殷诚也十分的无奈,只得坐在一旁喝茶吃点心。
周喷虎手捧着那张纸,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
一会高声叫好,朗诵着纸上的文字。
尤其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光是这一句话,不到半个时辰,周喷虎就已经念叨了不下十遍。
每一次的语气都不同,有时是慷慨激昂,有时又是消沉低落。
整个人像是陷入癫狂了一般。
殷诚没见过这种人,想要开口劝,却被夫子拦住。
这种嗜书如命的人,很对夫子的胃口。
夫子曾见过很多像周喷虎这样的读书人,只是他们的结局一般都不太好。
“二老爷,赵先生他们等人已经到了,派人来问您什么时候到。”
就在殷诚刚想将错就错,借着周喷虎对自己的误会,冲他打听一下巴陵城内的情况时,书房外传来了管家周山的声音。
“知道了,告诉赵先生和连夫子他们,我稍后就到。”
周山道“那老奴去给二老爷备车。”
周喷虎在书房内点了点头,道“去吧。”
而后小心翼翼又恋恋不舍的将岳阳楼记卷起来放进袖筒之中。
“殷公子,咱们走吧。”
见周喷虎一脸殷切的看着自己,殷诚有些纳闷“去哪里?”
周喷虎道“自然是去听潮楼了。”
殷诚哭笑不得,有些后悔上周喷虎的车。
这位老哥实在是太热情太自来熟了。
就因为一篇岳阳楼记,短短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看他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与殷诚乃是多年相交的好友。
说着还要上前去拉殷诚,全然没有读书人该有的矜持。
或者说,这便是读书人的执着和倔强吧。
对付那帮穿越者,殷诚有千万种法子,就算对付流氓地痞,殷诚也有千般手段。
可唯独遇到周喷虎这种读书读的极其聪明的傻子,他是一丁点办法也没有。
你打他吧,人家一文弱书生,对你礼遇有加,你动手就理亏。
你骂他吧,人家对你一脸的崇拜,让你根本开不了口。
无奈之下,殷诚只得看向坐在旁边一言不发的夫子,寻求老头的意见。
夫子则冲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