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那位高高在上的公主落到这般落魄的田地是谁的手笔,是你!不……”温瑜声音一顿,轻声嗤笑,像是在嘲讽伍洋,更像在嘲讽他自己“是我们!”
“最近村里人已经一家一家在撤离了,只希望朝廷能来得迟一些。”
温瑜和符婶早已说好了借口,只说朝廷近期准备大规模对山匪进行清剿,为了防止他们这里被查到先转移地方,等风头过了再回来。
伍洋闷声不说话,心中已经下了决定。
——
夜里烛光摇曳,幽竹院中萤火上下翻飞,这是蔡静涵从未见过的美景。
美景当前,夏风拂面,身旁还有苏小胖送来的一株小麦苗,如此美好的意境,丝毫没有因为她面前跪着的七尺男儿而减损半分惬意。
伍洋已经跪在院门整整一个时辰,他的心中没有怨气,只要眼前这位公主能够答应他的请求,便是让他跪到天明也心甘情愿。
夜风微凉,此时早已过了蔡静涵平日休息的时辰,她冷眼看着眼前的陌生男人,说道“你可知……这……这件事,我是……是完全被迫的,真是当……当了受害者,还要……还要为你们……你们这群罪人考虑……可笑吗?”
伍洋俯身磕头行礼,嗓子沙哑“是我们的错,可我们难道不想过太平的日子吗,这一切还不是因为你那只知享乐昏庸无道的父王,你们这群皇室大臣家的子女除去日日挥霍享乐,可曾想过三年前闹饥荒时朝中大臣的不作为,可曾想过边关战乱死了多少无辜百姓。”
黑夜遮掩了壮汉泛红的双目和快速划过脸颊的一滴泪水,条条控诉依旧没有结束“苏小胖那么小的孩子为什么把一株小麦苗当成宝贝,还不是因为他们一家三口差点死在那场饥荒。
我们这么多年来虽然当山匪,却从未伤害过周边百姓,每次劫得都是那些品性不端的富商或者大臣的赃款!”
“原来你……你们是山匪啊。”蔡静涵不在意地说,像是山匪这个词比饥荒战乱更加吸引她的注意力。
伍洋瞪大双眼,他本以为静和公主这么宝贝这株小麦苗,定然是个温柔的人……
难道他又一次信错人了吗?
阵阵寒意从双膝间传来,瞬间遍布全身,阴暗的心花在怨气中、在黑暗下疯狂生长。
“我……我去收……收拾东西,现在……现在就走吗?”
蔡静涵站起身,萤火虫在她面前飞过,莹莹火光点亮她的面容,温柔如水仿若人间仙子。
——
蔡静涵双眼被蒙住,她背着一个小包袱坐在马上,双手紧紧地搂着马脖子,包袱里是她自己的衣裳。
马下的伍洋牵着马匹行走在山间小路,只要将公主送出寨子他们就安全了,没人会知道是他们掳走的公主,只要公主什么都不说就什么事都没有。
黑暗中他兴奋异常,郁结在心中的烦恼终于要在今天结束了。
蔡静涵丝毫没有在意周围的情况,只是安稳地趴在马背上,听着马蹄踏踏的声音和林间虫鸣,心情平静。
这一路很顺利,伍洋一路上没遇到什么人,赶了一夜的路终于赶在天际泛白时,将人带到了附近的县城。
“我们到了。”
蔡静涵苍白着脸解下眼睛上的布带,撑着伍洋的胳膊下了马。
她看着简陋的县城大门,从容地从怀中拿出面纱遮挡住绝世的容颜。
伍洋再次双膝跪地,沉声逼迫道“还望公主信守诺言,保我们一群人的性命。”
蔡静涵只是看着刚刚打开的城门,抬脚向城门走去,头也不回地说“记得替我养好那株麦苗。”
仿佛在她的心里山寨上众人的生死,远没有那一株麦苗重要。
星星散散的村民渐渐多了起来,他们对着跪在路边的男人指指点点,而蔡静涵早已进城用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