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兴安领命而去后,没多久,一种锦衣卫就押着宇文浩走入了侯世贵跟前。
侯世贵瞧了一样宇文浩的满头白发,不满道:
“将他那白发洗了。”
“喏!”
几名锦衣卫领命出门,没多久就扛着一桶水走了回来,话也不多说,直接就将那桶水倒在了宇文浩头上,然后抽出小刀想要将那色料给刮掉。
谁成想,刮了一炷香的功夫,几名锦衣卫才一脸惊讶地对侯世贵道:
“指挥使,这头发,不是染的……”
嗯?世上还真有人能一夜白头?
“将他脑袋抬起来。”
侯世贵心中好奇,让人将宇文浩的脑袋抬起一看,才发现这三十余岁的壮年男子,一脸暮气,好似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一般。
“宇文浩,你可知本官抓你,所为何来?”
宇文浩头也不抬,一副垂头丧气地模样:
“九万冤魂,需有一个交代。”
“亏你还知道!”
侯世贵拍案而起,怒容满面:
“你的那些亲卫,都在刑房等着,只要我一声令下,锦衣酷刑,可非人能受!
宇文浩,反正早晚都瞒不住的事,你何不做做善事?为自己积点阴德,让你那些亲卫少受点罪,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交代了吧。”
锦衣酷刑,非人能受.
这八个大字,宇文浩早有耳闻,传闻在楚京,只要进了锦衣卫诏狱的人,无不招供。
招供之后,更是只求速死,连想活在世上的念头也没了。
想到那些忠心耿耿跟着自己的亲卫,宇文浩叹息一声:
“亲卫何罪?指挥使大人大量,何须跟他们一般见识?
指挥使想知道什么,问我就是。”
还真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
侯世贵略一思索,便开口问道:
“你领十万将士南征,虽有小挫,可大捷无算。
南蛮数十个部落的联盟,也被你入土鸡瓦犬般击碎,整个山南,更是只剩一隅弹丸之地还有南蛮残部。
这种时候,便是派头猪上阵指挥,也能将那数千残军杀得片甲不留!
你这宇文世家的第一天才,究竟是天才到何等地步?才能在这种必胜的局面下被数千斗志涣散的南蛮残军打得败军杀将,连我的老师!连你的监军都没能保住!!”
说到后面,侯世贵的情绪已是明显的激动了起来,拿起桌案上的书本就朝宇文浩脸上砸去。
宇文浩躲也不躲,任那书本砸在自己脸上也没半点反应。
反倒是心中浮现出那日大败的惨象。
数十万人吹角联营,结果一场突如其来的洪水,瞬间便淹没大半军营。
那些惨叫声,哀嚎声,求救声……
想到此处,宇文浩眼中已有泪滴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