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连衣服都买不起的乞丐,控诉南征军纵火烧了他家百亩豪宅。
还有一个更绝,一个七八十岁的垂暮老者,在那声泪俱下地控诉南征军兵痞污了他老母亲的贞洁……
侯世贵在这边无中生有时,宇文府内,宇文鸿光正在欣赏歌舞,忽然有人来报,说是自己侄儿求见。
将舞女喝退后,宇文鸿光就见着了一头白发的宇文浩。
“大伯,昨日锦衣卫来人想拿那几个犯了军纪的兵卒。”
听得此话,宇文鸿光正色道:
“后来如何?”
宇文宇文浩撇了一眼宇文鸿光身前还没被收拾好的酒菜以及一件女子的衣衫,心中愈发失落,可嘴上还是说道:
“我谎称那些兵卒已畏罪自尽,将锦衣卫都赶走了。”
“这就好,这就好……”
宇文鸿光松了一口气,可还没说完,又话锋一转道:
“让那些兵卒活着终究还是不太稳妥,你现在就回军营,将那些兵卒杀了,再焚其尸,然后……”
没等他说完,宇文浩就摇头道:
“大伯!他们不过是抢了些过冬的衣服,罪不至死!”
宇文鸿光也知自己这侄儿的性格,重情义,护短。
可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怎能还讲什么情义?
若不是侄儿这副性格,以那西陵蛮子在锦中县耽误的时间,早就够整顿好南征军统一口径了。
何必现在还不敢让兵卒出营?
他沉默了一会儿,这才看着宇文浩语重心长地说道:
“浩儿,现在的你,若出什么事,干系到的可不是你一个人,还有我宇文家上下一整个家族。
想想你的表妹,你的兄弟们,还有你的父母,浩儿,那几个兵卒,不能留啊,现在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听到大伯又拿家族说事吗,宇文浩叹息了一声,点头道:
“我会处理好的。”
嘴上虽这般说,可他心里却是愤怒至极。
心想自己领军在山南时,若不是家族这边对自己指手画脚,不断从南征一事谋取好处,贪得无厌之下,我又怎会……
可他也知,自己能当上南征军的主帅,全靠家族鼎力支持。
不该抱怨才是,可那九万将士……
宇文鸿光自不知宇文浩心中纠缠,听得宇文浩终于点头答应,这才安慰道:
“不过就是几个没名没姓的兵卒罢了,侄儿莫须如此。”
说罢,他话锋一转,又是道:
“是了,你父亲日前来信,催促你尽快则一良偶成亲之事,你是……”
“眼下侄儿自身难保,怎敢祸害别家姑娘?”
见宇文浩还在担心南征溃败的事,宇文鸿光大手一挥,笑道:
“你放心就是,府衙那边我已打好招呼,就算那蛮子去守捉郎那查,查到的也只是我们早就编好的剧本罢了。
只要你那边不露口风,不放一兵一卒出营被锦衣卫给劫了,那西陵蛮子也只能束手无策。
况且,就算真有什么事,你父也早已安排好了应对之策。”
说到最后一句,宇文鸿光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宇文浩身为南征军主帅,宇文鸿光眼中的这抹杀意虽只是一闪而过,却又怎能瞒过他?
大惊失色之下,宇文浩连忙说道:
“大伯,那侯世贵是陛下身边红人,又是天子亲军的指挥使,杀不得啊!”
听得这话,宇文鸿光只是笑了笑:
“这些事不需你操心,且先回营去吧。”
杀不得?嘿嘿,按理说,那侯世贵都不该有命到清港来才对!
宇文鸿光想起自己瞒着宇文呈和宇文浩私下组织杀手,想要在运河上劫杀侯世贵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