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地问道:
“小弟这是在道馆出师了?”
章立答道:
“早在五年前,那道馆道士死后,我便已离了道馆。”
“哦?那怎不回家中?”
十多年来,寄的信件没有一封回信,没有一句问候,这家,回来做甚?
若不是实在挂记母亲,今日我也不愿回返!
但章立也不会这样说,只道:
“遇些好友,与他们去了别处。”
章立不愿多说,章悦自然也不会再问这事,转而问道:
“小弟可成家立业了?在哪高就?”
章立闻言面色一红,低声道:
“说来惭愧,在世间浪荡五年,文不成武不就,连个立身之地也没,我……”
他话还没说完,章悦的脸色就已垮了下来,脸上写满了不耐:
“哦,我知道了。”
随后,章悦抬手指向员外角落一处席子,道:
“小弟就坐那吧,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了。”
也不等章立答复,章悦转身就走。
章立在后面叫道:
“四姐,我的词你还没拿……”
可章悦却跟听也没听到一般,转眼见就走出了府外继续迎客。
章立呆在原地,目光怔怔地看着手中词作,心想这是自己苦心写给奶奶的,又不是送给他们的,凭什么不收!
再转头去看那处席,席子上已坐满了一圈人,仔细看去,正是刚刚那出手大方的公子哥的一群手下。
让自己和一群下人坐在一起吗?
章立心中一阵苦涩,但很快就强自打起了精神。
一个人孤苦伶仃在外漂泊了五年,什么样的委屈他没受过?
就是比这再让自己酸楚十倍,百倍的委屈,自己不也坚持下来了吗?
只是……本以为回到家中,会有一丝温暖,谁知面对的还是这冰冷冷的人世间啊。
也罢,待与母亲见上一面,便走吧。
章立走到鲍济等人面前,抱拳一礼道:
“几位,叨扰了。”
便在鲁兴安旁边寻了个空位坐了下来。
之前几人争吵时,侯世贵一行人也是听到了。
鲁兴安见他来与自己等人同坐,不由好奇问道:
“你不是章家子嗣吗?怎坐这了?”
他们果然听到了。
章立勉强一笑,道:
“有坐便坐,有吃便吃,哪来这些规矩。”
“嘿!你这人,不错,咱两都喝两杯!”
章立的话算是说到了鲍济的心坎里,正要举杯与其共饮。
不想却被身旁的姜勇按住胳膊:
“莫忘了公子交代。”
听得姜勇提醒,鲍济这才醒悟过来,自己不是真来吃酒的,而是陪公子办事来了。
便立马将酒杯放下,对一脸莫名其妙地章立笑道:
“不好意思,忘了,我受了内伤,短时间饮不得酒。”
一群怪人。
章立也不管他们,只拿起筷子就毫不客气地夹了一大块肉放进自己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