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玄只以为侯世贵在说大话,老脸一沉,就厉声喝道
“君子三戒,妄言、妄想、妄动,你是想占个全?”
侯世贵却撇了撇最,一副满不在乎地模样
“老师说笑了,学生本非君子,何持君子之戒?”
眼看这两师生又将起争执,鲍济与项旭互看一眼,便一齐不动声色地退出房中,守在门外,只余刘玄与侯世贵二人留在屋内。
借着摇曳烛火,二人四目相对,谁也没开口。
一阵沉默后,终是侯世贵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又是拱手作揖,又是赔礼道歉,刘玄这才气消
“说吧,要如何你才愿随我读圣贤之言?”
侯世贵心想不管怎么说,今儿老师也算是帮了自己的忙,自己总不能翻脸不认人。
于是便朝刘玄一拱手
“老师请说,学生听着就是。”
刘玄这才欣慰地一抚长须,摇头晃脑就跟侯世贵讲起三皇五帝那点破事。
是夜。
明月高悬,繁星明亮,四野偶有虫鸣之音起伏。
若没有那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今日定又是那谢景对酒当歌,吟诗作赋的好日子。
只可惜谢景却没这个心情了。
站在牢房前看着盖上白布的三具狱卒尸首,谢景有些出神。
“县尊,我们已问过受伤的狱卒,谢雅小娘子却曾助叶冷出逃,与之一起逃走的,还有那杀人无算的魔头。
三个狱卒,皆是那魔头所杀。”
听得这话,谢景脚下一个不稳,就扶着额头一副要摔倒的样子。
还好那临本县守捉郎及时上前扶住了他,并问道
“县尊,咱们追吗?”
听得此言,谢景差点没想抽出他那佩刀来捅他两个骷髅
“当然追!若那魔头凶性大发滥杀无辜,你我有几个脑袋够砍?!”
“那小娘子如何办?她可是帮犯人逃……”
不想这守捉郎话音未落,谢景就目光一冷
“逃什么?雅儿是被那恶徒叶冷挟持!而且此次最重要的是那魔头!你等定要将那魔头抓住,至于叶冷,无关紧要。”
无关紧要?守捉郎眼中精光一闪,便明白了谢景的意思。
眼看守捉郎带着巡捕衙役匆匆而去,谢景这才一个不稳就瘫坐在地。
“叶哥哥,咱们接下来往哪走?”
对于一个从小就长在闺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来说,劫狱这事也算谢雅这辈子干得最大胆的事了。
此时的她,汗如雨下不说,整个人的身子也在不断颤抖,似乎又恐惧又兴奋。
叶冷头也不回就说道
“前辈身负重深,不可远行,那些官兵要追,也定会沿着大路去追,我们先往东走,不仅可避开官兵,还可寻些吃食。”
那与叶冷被关在一块的魔头被狱卒砍了几刀,伤口见骨,伤得不轻,也没功夫考虑这许多。
而谢雅又是一副全凭叶冷唯命是从的模样,于是叶冷一提,三人便立刻转道往东而行。
行了一阵,三人便看到前方有一个大宅院挡住了去路。
谢雅当即说道
“那是侯府,叶哥哥,咱们还是绕过去吧。”
看着那侯府的匾额,叶冷眼中闪过一抹寒芒,转头对魔头问道
“前辈可还有余力再战?”
魔头舔了舔猩红的嘴唇,嘴角上翘,露出一抹阴森笑意
“只要是杀狗官,老子能打到天明!”
叶冷问完,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狡诈,便开口说道
“倒也不是狗官,只是这侯府平日里无恶不作……”
侯府内,正坐在井边为小公子打洗脚水的茹春梅听得身后似有响动,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