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这样。”
楚怡萱愁眉紧锁,听完韩煊桐这一生的遭遇,除了同情,最多的更是心疼。
“朱陵对我虽有师徒恩情,却是杀我全家的仇人,所以,此仇我必报。”
韩煊桐眼中尽是恨意,转眼看向楚怡萱时,眼光突然变得温柔。
“我竟不知道你这些年是这么过来的,对了,那你当年为何不说?如今你对我倒是坦诚相待了,只是朱陵是妖,你可怎么斗得过他。”
“如今他已如丧家之犬四处乱窜,只要他再敢出现,我定会全力以赴取他狗命!”韩煊桐眼中的坚定是楚怡萱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他更期待朱陵赶紧出现,好让他出去这扎眼的眼中刺。
楚怡萱也知道杀父之仇是如何都要报的,但她也清楚,朱陵再怎么说也算个神,韩煊桐一介凡夫俗子即便是铁了心与他抗衡,只怕也不会有太好的结果。
楚勐心里那根刺如何都拔不下,他对文霖何种感情,是如何都舍不得伤害她的,可韩煊桐竟一剑刺进楚怡萱的胸口,这让他如何释怀。
晏都恢复平静的这段日子,孟峄时常回一两趟枯林,时不时也会稍微慢些回去,半路都会盯得很紧,以防正好遇到朱陵,给他致命一击。
“楚勐,你怎么还在这里?”
时近黄昏,楚勐一直站在后园呆呆地望着西方的残阳。
天气虽不算冷冽,可还是冬日,时不时吹来一股细风都会让人脸色发白,冷的打颤。
城主府一如既往的安静,文霖呆呆地站在一旁,看着他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些匪夷所思。
“你看这残阳,过不了多久便会慢慢褪去。”
楚勐突然一本正经的样子倒让文霖浑身不适应。
她道:“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朱雀,就像这残阳,命不久矣。”
“你怎会知道他命不久矣。”
楚勐苦笑一声,道:“你和孟峄强强联手,便是赤手空拳,只怕朱雀也难逃宿命。”
字里行间都透着醋意,他无意瞥了一眼文霖的侧脸,一时间又被深深吸引。经此一战,他原本早已下定决心成全孟峄和文霖,却如何都说服不了自己,总是忘不了文霖,更何况文霖这些日子就在晏都。
“你可知四大神兽的来历。”
“自然是知道的,可我说的不是这事。”
“那是什么?”
楚勐突然转过身子,在一本正经和楚楚可怜之间转换的实在太快。
他正了正身子,眼神顿时变得十分认真,他道:“你说我们也相识了四年有余,那你说说,我这个人如何?”
文霖一见他这似曾相识的言语,便猜到了三四分,她若有所思地围着楚勐走了一小圈,再看了一眼远处,道:“果然是城主的做派,连气场都比别人强许多。”
“什么…意思?”
“你可知城主的职责是什么?”
“城主,应心系万民,将城中事务打理的井井有条,也该心中有自己的子民。和平时,应当勤政,但若遇到暴乱,便应以身作则,首当其冲平定暴乱。”
“刚来晏都,我不懂何为人情世故,记得有次经过茶馆听书,那先生说了几句古史,说城主应勤政,爱民如子,辨明是非,城主夫人则要为其繁衍子嗣,温柔贤淑,知书达礼。当时我只记得,却不懂此话何意。那你便说说,这位说书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勐细细思虑,看着满脸俏皮的文霖,心中这才有了底,他道:“他的意思就是说,既是城主,就应该顺应天命,爱民如子,娶的夫人也应该像城主一样……”
话说到一半,楚勐突然停住,他这才明白文霖的意思。原来文霖早已猜出来他想说什么,只是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