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小祁,太过积极热忱了些,就总觉得是表现给咱们看的。现在回想起来,以那家伙的低情商,如果是伪装,早就被揪穿了。”
    “他是单纯的积极、热忱。可惜,随着时间的推移,就像你说的,也多少有点儿麻木了。”苏平叹口气。
    “没办法。”荀牧摇摇头:“干我们这行,如果想当好一名刑警,就只能在罪恶之中浮沉,明明心向光明,却不得不成天与罪恶为伍,说起来其实非常煎熬。”
    “光明?”苏平冷笑两声,摇摇头。
    荀牧干咳两声:“这个论题我记得跟你讲过。公安本身是守序中立的,但但当公安的人,不可能绝对中立,多少会有阵营倾向。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守序正义……”
    “不讲这些,太空。”苏平摇头,尔后跟着又笑道:“怎么,你也觉得小祁情商低?”
    “低的一批。”荀牧挑眉:“亏他运气好,碰到咱们这样的好领导,否则早就被排挤到不知哪个旮旯角落里去了。”
    “刚从象牙塔出来,也没办法……”苏平再次摇头,跟着又斜了他一眼:“倒是你,自夸的套路掌握的越来越纯熟了。”
    荀牧耸耸肩。
    片刻后,他又忍不住轻声问道:“对了,你说他不会真的是……”
    苏平:→_→
    荀牧心中一凛,立刻噤声不言。
    过了一小会儿,他又岔开话题:“其实很多时候真的羡慕你,从警二十多年了,依旧这么感性,这么……”
    “老凃他也一样。”苏平淡淡的说道。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讲白了,也是职责。”
    “噢?”荀牧好奇问道:“什么职责?”
    “传种。”苏平说,跟着又呸一声:“屁的种,传火。”
    荀牧眼角一抽。
    “这是老局长传承给我的使命。”苏平神色肃穆,宛若狂信徒:“借用鲁迅先生的话——能做事的做事,能发声的发声。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令萤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日后如竟没有炬火……”
    顿了顿,他看向祁渊,看向凃仲鑫,看向存在感变得很低,双腿还有些浮肿,一直闷着不吭声却仔细勘察现场的松哥,看向又要扮做与松哥不对付,却偏偏又忍不住不时关切的瞧着松哥背影的方常……
    最后看向荀牧,吐出最后半句话:“我们便是永存不殁的光。”
    “你啊。”荀牧失笑:“吐槽我中二吐槽了十来年,自己也终于忍不住中二了一回?”
    “文化人的事儿,能叫中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