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外面大雾已开,光芒通明,奇怪归奇怪,商众见时候已不早,若再不过山,怕是今晚还要留下。
大家胡乱吃了些干粮清水,将货担起,赶忙上路。雾散云开,方见得这山风景奇好,古来外人不知,私以为南山南北相近。
实则不然,南山南麓山高地缓,沟壑宽阔,遍地古木齐天。而北麓则山险地陡,多是白壁绝嶂,古藤高悬,林木也未有南麓高深。
尚州正在南麓一代,湿热之地还能盛产稻谷白藕。到了北麓,景象截然不同。
四壁之间,常有鹰雀腾空,离这洞一里多路后,竟还见从崖顶泄下一道瀑布,正从众人头顶而过。行进时,轰隆之声响彻头顶,流水倾泻,竟不见半分飞溅出。抬头仰望,好似一水天幕布,朗悬天穹。
石壁之间,还有清泉涓涓,水清见底,其味甘列微甜。
南山灵兽奇多,众人无意间,还见对面山上一只身生金丝的猴子在山崖上攀悬,其矫捷如飞,身轻如燕,摇的对面一颗大树来回晃荡。
一脚夫忍不住冲着灵猴学它吱吱大叫,许是看到这边有生人经过,这家伙长鸣一声,几个飞跃、连攀带爬,隐入山林不见踪影,李澄不由得微微遗憾。
蛟龙被除,一路自然无碍,过了河谷,众人经过那处土匪山寨,只剩下残垣断壁,一片烟熏火绕的焦黑,半个人影都无。
而且火焰还未熄,显然是刚被焚烧不久。众人皆齐齐称道不知哪个行侠仗义之人,帮他们除去了这些土匪祸害?
老头儿小声问李澄“道长!这悍匪是不是你——”即眼神灼灼盯着李澄,那神情满是肯定这般这般。
李澄摇头道“不是我!此事另有人物,不过他做的不甚彻底,不久后,倒为他平添一劫。走吧,我等快快下山,助他脱去此灾。”
直到太阳落在西方,将隐山峦时。众人匆匆抵达对面小镇,老头儿正要进镇,
李澄停下脚步,吩咐他道“先生,你先去镇里等我一晚,我明天再来。”老头儿点点头随商客离去。
这镇子正好在河对岸,入口乃是一拱桥,桥这头生两棵百十年的大栎树,郁郁葱葱。
李澄在左边树下坐定,等不过几刻,一阵马蹄过后,一黑袍劲装青年疾驰过来。
将近五丈远处,这青年忽的紧拉马栓,急急刹住,然后左右四望,见到树下李澄。
青年翻身下马,忙跑过来问李澄道“敢问这位道长,附近可有茅房?”
李澄抬头,见这青年二十五六左右,身穿黑袍,面容俊朗,行动之间虎虎生威,眼眉还略带煞气。
李澄看他眼中略带一丝焦急,不禁暗觉好笑,心下当即另有算计,便冲他伸出两根指头晃了晃道“二两银子一个问题!”
青年眼眉一恣,怒喊道“二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
李澄扭头不再理会,青年还待分说,忽的腹内沉闷一响,当即脸色大变。
不由得暗暗憋气,强自忍着也不知是羞还是怒,扔了二两银子过去。李澄哈哈一笑指着村里道“从这进去,一直穿过镇子到尽头,拐个弯,田埂边便可看到。”
青年面色越发难耐,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红着脸急慌慌到“那离这里最近的在什么地方?”李澄又伸了两根手指头。
拖得越久,越是难受,青年这下哪里顾得发怒,连忙又扔二两银子。
李澄方站起身来,引他到树后,冲数尺外的一茅草蓬道“喏!就是那里——”青年狠狠一哼,急慌慌跑过去。
常说人有三急,这青年好不容易结了这急,心里再无所忧,想起刚才外面那道士,不由得怒气冲冲,羞也一半,怒也一半。
几步出来后,冲着树下的李澄大骂道“你这蹩脚道士,怎的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