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见过面,觉得其人如何?”
云中君并未立即回答,而是斟酌了半晌,才开口到“此人一身独居神人鬼仙妖魔之能,出入无形,颇为莫测。以弟子看,既然昆仑派都举派相助,师祖您不妨去见上一面。”
灰袍青年点点头笑“看来你是选择他了?罢了!你的眼光比你师父好,你已经做出选择,我也不必多想了。一个月后,去见一见把!”
不久之后,玉晶子别院的听涛阁外,一架马车沿山脚小道,向东出发。除驾车的车夫外,车内只有李澄。
车夫已年过半百,须发一片灰白,满脸皱纹,一看就知也是乱世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老人一手拉马车,一手持鞭,驾车往东。
到了下午,望望南侧依旧无际的南山,已经是暮色下拢。遥遥苍茫群山,不知有多少妖狼鬼怪。那天边挂出一弯明月,清淡薄幕,隐隐透出几分萧瑟。
老头儿打了个寒颤,忽然扬鞭猛抽一记,惊得马儿嘶鸣一声,加速长奔。
他抖了抖身子,回头掀开门帘,对里面的李澄说道“道长!夜色已重!今晚怕是不能再走了,要不找个地方,凑合着过一夜。”
李澄说道“也好!行路一天,身体有些乏了。先生经常跑车,不知附近可有歇息之处?”
老头儿带着一丝犹豫道“有!再往前走二里多地,倒是有个土地庙,要不我们在那里歇息?顺便吃些粮食?”
只因有句老话道夜宿宁睡孤坟岗,莫入庙里一门槛。山间古庙,多是鬼神居所,常年行脚的人宁愿夜宿孤坟乱岗,也不愿入庙一步,便是此理。
李澄说道“不必担心,你只管前去。”说完,便合眼入定去了。
这时月色戚灰,老头儿连连抽打,马儿喷着浓重的鼻息越跑越快,不过几刻,便到土地庙,
小庙一进大小,墙壁斑驳,里面的塑像只剩上半身,其红眉大眼,怒目圆睁,左手持一黑蛇,右手托一葫芦。
半个身子,被一段树枝撑着,摇摇欲坠;案前香炉,太久无人上供,一时蛛网满布。
马停车定,老头儿下车喂了些马食,起一堆火,将带来的黄馍馍树杈一串,置于火旁烤热。
正在无聊时候,忽见车上,白衣李澄掀起帘子来,下了马车,持三根已燃的拈香,插进神案香炉,复烧了几张黄纸,又转身回去。
老头儿一时兴起,便喊道“道长,暗夜明月,一人寂寞。我这有壶自家酿的陈年米酒,道长若不嫌弃,何不下来同饮几杯?”
李澄正欲上车,听老头儿唤他,心想“罢了,罢了,修行百年,倒是甚少饮酒。何况这老头儿连天奔波,也甚艰苦;他既约我,扰他几杯就是了。”一边想着一边走过来。
二人会面,老头说“道长乃出家人,自来出家有句老话,相逢即是有缘!你我能乘车数日,便是缘分匪浅,来来!”
李澄接过酒壶,小酌一口,感觉味道尚可,复饮一口“先生这话甚是,天地之大,人数无穷;能在异地相逢,共饮美酒,也可谓缘分匪浅。”
“先生,我看你说话,似乎不是京畿道人,倒有些像剑南道上的,想来就是那方人士吧?”
老头道“是是,早些年间,我随父亲北上西京,做点生意,后来生意赔本,只能在西京周边做个跑马的,沿路稍一些往来商客。只图赚些盘缠,将来回剑南道,落叶归根。”
“行走这么多年,我早已知江湖上异人甚多,天地之大,无所不奇。老朽此生兴家无望,只求将来膝下有人肯送我归西,我心愿足矣。”
李澄笑道“话虽如此,我看先生相貌,倒不像是孤身终老之相,反倒有些晚来得福之机。先生不必着急,再等些时候就好!”
老头儿听了李澄之言,不禁老眉轩起,喜形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