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安之辞从来都是埋在心里,谁也不说,就和严冶一样。
所以他懂安之辞。
只是谁也想不到,因为这件事,他不仅仅是害了他自己,又害了别人。
所以,严冶现在和安以墨说辞,并不会和安之辞一样,固执得要他去娶吴娇的。
他这番恼怒,只是因为安以墨这番气安之辞,害得他自杀。
“严家主既然清楚,便也清楚,我为何一直执意不愿娶吴娇了!”安以墨说道。
他抬起眸子,只在那黯淡的眸光中看到一丝的粼光波动,只是一瞬。
“虽是如此,我清楚!”
严冶十分清楚,吴娇不值得安以墨去娶,但他更在意安之辞,只想着他的感受,和他所承受的事。
因此,严冶又道:“你知道辞当时承受了多大的压力,最终扛不住,便选择自刎,所幸当时我即使来到安家,才将他救下。”
那一刻,在严冶的言语中能听出几分激动,从他内心深处显露出来的。
于安以墨来说,可算是第一次听着,他为安之辞而紧张,激动了。
见安以墨的神色,严冶眸光凝重起来。
“不然你以为现在回来,还能看见他躺在这里?”
严冶的言语怒意又盛了几分。
此时安以墨静静的坐在那,一言不发,他大抵觉得自己不知该说什么。
终归到底,都是他的错么?
他执意不娶吴娇,这是因为他真的不喜欢吴娇,这样有错吗?
严冶看得出安以墨的神色,他皱了皱眉头,说道:“我过来不是逼你娶吴娇,安家歌舞楼的事我已经清楚了,会替辞解决,他也不会再逼你娶吴娇。”
他说着顿了一会,仿佛是强调,“但你要记住,勿要有下一次将辞逼上绝路。不然,哪怕你是辞的亲弟弟,我也不会心慈手软!”
“嗯……”
安以墨心情有丝复杂,不知该为安之辞不逼他娶吴娇而感到高兴。
还是要为严冶最后的那句话感到担忧和顾虑。
严冶最后的那一句话已经让整个气氛都充满了压抑。
严冶既然敢说出这句话,他便不会是开玩笑的。安以墨从不觉得,他有开玩笑过。
所以,安以墨将严冶的话牢牢的记在心里,记得透彻,以免出了差错。
在安以墨的眼中,无论现在还是以前,他都未曾觉得严冶喜欢说笑,他是个严谨冷静的人。
很多时候,他的话特别有深意,不细听,便会误觉些什么。
对于严冶方才说的话,安以墨不会当作旁风吹过。
只是以前他从不知道,严冶会把安之辞看得这番重要。
而现在,安以墨也意识到了这点,他不该这样气安之辞的。毕竟,再如何那也是他的亲哥,是辛辛苦苦将他带大的人,他怎么会这样害他。
对于安之辞自尽的事,他现在感到无比的愧疚。
即使现在他愧疚了,他也不会因其他什么事,放弃与苏绵绵在一起。
所幸,严冶来得及时,安之辞的魂魄才没被收了去。
严冶喝掉碗里最后一口茶水,便起身走到安之辞的床榻边,他将安之辞的被角摁紧,手抚过他的发丝。
安以墨坐在那,瞥过眸子,将这一举一动看在眼里了。
现在无论怎样,他都该庆幸几件事,其中一件,便是他不用再娶吴娇。
“你先在这等一会,辞有话要和你说!”只是现在,安之辞已经入睡。
安以墨要在这等,便是要等安之辞自己醒来,要么,便是严冶将他唤醒。
所幸严冶并未为难他,或者,是出于要给安之辞喂药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