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来说,这些人都是正义的。他们连死都不怕,又怎么可能怕那短暂的乌云遮日?”
将上心没想到方炎会对她讲出这么一番话,呆滞了好一阵子后,问道“你说的那个地方――是燕子坞?”
“不错。”方炎点头。“将军下马,丞相落轿――燕子坞。”
“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去看看。”将上心无限憧憬地说道。“因为你的缘故,我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也知道它的种种传说――但是总觉得那些传说太远,总觉得那些故事太旧――觉得所有的事情都是夸大和虚构。原来,当真有这么一群人的存zài。”
“记得把车子停在村口的打谷场。”方炎笑着说道“除了村子里自己人的车子,外面去的车子都是停在那里。”
“我记下了。”将上心说道“你这是在对我发出邀请吗?如果我去燕子坞的话,你会招待我的对不对?”
方炎笑,问道“现在你相信邪不胜正了吗?”
将上心摇头,说道“我不信。”
“――”
“正如你说过的那样,我见过太多的好人被清洗和被掩埋地事实了――这是一个会吃人的社会,有些人也真的会张开血盆大口去吃人――就像你,你来自那样一个神奇的地方,你就有信心,一定会战胜将军令吗?就算你战胜了将军令,还有他身后的庞然大物将家――方炎,你可能还不明白,你现在只是和将军令一个人斗,对将军令来说你是一个对手,对将家来说,你只是他们磨砺锋刃的一块石头――要么刀子在石头上打磨的越加锋利,要么石头把刀子给咯开一道口子,大不了换一把刀子继续磨下去――”
“可是,你想过没有,当你这块石头咯掉了将家一把又一把的刀子,当你让将家感觉到威胁的时候,他们就会倾扎而来,天崩地裂,山河倒流――那个时候,你还能够承受得住吗?”
“我知道将家令是将家的刀子,我也知道将家非常的强大让人心生无力――”方炎手里把玩着那高大的啤酒杯,说道“可是,我也不能任由他们欺负的时候什么话都不说什么事情也不做啊?那样的话,我就成为又一个被坏人清洗和掩没的好人了――”
“――”
方炎看着将上心,说道“我知道你的心里充满了愤怒,我完全能够理解你此时的感受――”
“你不能理解。”将上心冷笑。“没有经历过的人,不要轻yi地去说自己能够理解谁――对于一个身患癌症的病人来说,不要告su他你和他一样难过――你不可能和他一样的难过,你只不过是说说而已。当你从病房里面走出去之后,你能看到蓝天白云,你能够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你还能继续自已丰富多彩的人生――病人就只能在惶恐不舍中要和这个世界永别。”
“――”方炎哑口无言。
你看看,这些豪门女人不仅仅气质高贵举止优雅,就连言辞都那么犀利富有哲理――
“方炎,你说我不应该找你喝酒,那你告su我,我应该找谁喝酒?找我的哥哥将军令?找我的丈夫江逐流?还是找我那些追捧将家权势或者畏惧将家权势的朋友闺蜜――我可以告su他们我的哥哥让我的丈夫毒死了我的父亲这样的事实吗?我能够告su他们我恨他们入骨还要强颜欢笑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吗?”
有一种委屈叫做无处诉说。
你的心在滴血,却还要和那些捅刀的人微笑寒暄,这样的疼痛谁又能够理解?
“――”
将上心端起面前的啤酒杯咕咚咕咚一口饮尽,大声喊道“服务员,再来两扎啤酒。”
方炎出声阻止,说道“不能再喝了,你已经喝多了。”
这是方炎和将上心分别喝的第四杯,四杯一升装的扎啤对方炎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明显过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