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什么东西,要是这东西月亮似的遥遥挂在天边,可望而不可即,兴许知道自己得不到,也就没有这个念想。
但是一但这东西像是井水里的月亮曾经好像近在眼底,伸手可得。
那即使明知道可能空欢喜一场,还是会像那捞月亮的猴子一样,乐此不疲的把自己倒挂在井口上,企图抓住一点残余的碎光。
牛爱民手头上剩的项目不多,重要的几个已经被分走,他在办公室枯坐了一天,明白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前奏。
要不然跟着爱雅换公司,要不然失业。
可是眼下这两个结果,哪个牛爱民都不想看到。
跟他以前想的一点都不一样。
失业就不用说了,再找一份工作从头做起,怕是没有那样的勇气,难道真的要跟着爱雅去新公司,明目张胆的做一个“小三”吗?
爱雅下班了也没有来找他,牛爱民掏出手机看了看,去门口打卡自己下班走了。
路边卖叉烧的小店香味紧着一阵接一阵,勾着下班的人们饥肠辘辘的肚子。
他循着香味走进去,打包了一份回到自己租住的公寓。
烧鹅饭米饭粒粒分明,烧鹅浓香滑嫩,旁边的配菜也爽口清利。
牛爱民从厨房里找出一个金边的西餐盘,把米饭和配菜慢慢的码进去,又在米饭上洒了几颗黑芝麻,摆在铺了桌布的餐桌上,用手机拍了一张。
照片出来的效果很不错,不光是摆盘好看,盘子周围素色的桌布还有餐桌上的顶灯,都起了不小的作用。
他拿起筷子尝了一块烧鹅,油香肉嫩。
有点腻。
手机上的微博账号很快有相熟的朋友在下边留言。
“这日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有情调。”
“一个人吗?女朋友呢?”
“饭点报复社会啊你,拖出去枪毙十分钟。”
······
他一个人坐在地方不大的公寓里,脑子里突然浮现出自己哥哥和嫂子一家坐在一起吃饭时的温馨场景来。
刀疤从小到大,在家里似乎都没有过那么放松的笑容。
他把筷子放在桌上,脑袋上的顶灯从他的头顶上覆下一片阴影,把那份看起来卖相十足的烧鹅饭笼在里面。
牛爱民拿起椅子上的外套。
走了出去。
破旧的小院跟上一次来的时候没什么两样,牛爱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的就走到了这个地方。
天色已晚,外面的小巷子里没有灯。
他手里捏着一根烟坐在墙边,听着里里外外的院落里传出来的喧闹声。
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孩哭了,传出好远,左邻右舍家里的养的狗也跟着这哭声吠叫起来,此起彼伏,渲染出一出人间烟火气。
小猴子好像是在院子里玩儿,正是学着说话时候的小孩子,咿咿呀呀的搞出不小的动静来。
隔着高墙,有个熟悉的女人声音传出来,说“妈,你最近是不是有没有吃药啊,怎么上回我带回来的药片还剩了这么多?”
温秀秀应声说道“我最近老是忘了吃药呢,你赶紧拿出来,我先吃了,看回头再犯病给你们添麻烦。”
小猴子在旁边口齿不清的说“姥姥!没病!”
“好好好,没病,姥姥怎么会有病呢?”
刀疤的声音跟着传出来“妈我给你放桌上了,水还有点烫得晾一晾,你一会儿记得吃啊。”
牛爱民听见自己亲哥的声音,不由的身体一紧,往身后缩了缩。
院子里小柔伸手碰了碰杯壁,有点狐疑问刀疤说“哎?你记不记得,妈上次犯病是什么时候?”
刀疤仔细的想了想